12万字| 连载| 2025-12-20 15:12 更新
同日猝死,双魂归唐。
唐太宗李世民与21世纪顶尖武器科学家,竟在同一时刻穿越到了晚唐——分别成了“痴呆”皇帝李忱,与同名宰相白敏中。
这是史上最硬核的穿越组合:
一个,是手握贞观之治经验的千古一帝。
一个,是脑存黑科技图纸的现代工科大神。
面对的是地狱开局:
宦官掌神策军,藩镇割据四方,吐蕃叩边,国库能跑老鼠。
于是——
殿前斩宦,血洗宫闕,李世民杀出了皇权路。
黑火药惊雷,燧发枪出世,白敏中点亮了科技树。
从格物院到神机营,从盐铁专营到海外贸易。
我们用火药轰开吐蕃铁骑,用经济手段瓦解河朔藩镇,用蒸汽船驶向海洋时代。
保守派骂我们“奇技淫巧”?
那就用报纸掌控舆论,用科举选拔寒门,用事实让天下闭嘴。
这是一场降维打击的盛世再造。
当火炮齐鸣于陇右,当万国使节跪拜长安,当铁路的汽笛第一次响彻中原——
我们才知道,这一次,大唐的太阳永不落下。
且看这对跨越千年的君臣组合,如何爆改晚唐,缔造永不落日的大唐盛世!
一、长庆殿惊雷
李忱睁开眼睛时,感觉自己像是被活埋了。
不,不是被埋——是困在了一具沉重、虚弱、不听使唤的躯壳里。视线模糊得如同蒙着十层纱,耳边嗡嗡作响,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肺叶摩擦的嘶鸣。他试着动手指,却只得到一阵遥远而迟钝的回应,仿佛这身体不是他自己的。
“朕……这是……”
记忆碎片如冰锥般刺入脑海。
凌烟阁。烛火。二十四功臣的画像在昏黄光晕中沉默注视。心口突如其来的绞痛,像是被无形的手攥住心脏狠狠一拧。御案上的奏章散落,墨迹未干的“藩镇”二字在视野中旋转、放大、模糊。
猝死。
这个认知让李世民浑身一颤——不,现在这具身体的主人,似乎叫李忱?
几乎就在同一瞬间,另一股截然不同的意识如潮水般涌来。
实验室。白光。警报声尖锐刺耳。屏幕上倒计时归零前的最后一秒。热浪。撕裂。以及……某种超越物理规则的嗡鸣,像是两个世界的薄膜被同时捅破。
“警告……能量溢……”
两种记忆、两种人格、两种人生轨迹,在同一个颅腔内轰然对撞。
“我是李世民——大唐天子,天策上将!”
“我是白敏中——武器物理研究所首席工程师,编号AE86!”
两股意识在混沌中翻滚、撕扯、争夺着对这具身体的控制权。李世民感到某种冰冷而理性的思维正在试图解析现状:“根据能量守恒与意识场理论,这可能是平行宇宙的量子纠缠……”
“何方妖孽!”李世民在意识深处怒吼。
那冰冷思维停顿了一瞬:“我不是妖孽。我是白敏中。你……你是李世民?唐太宗李世民?”
“正是朕。”
漫长的、诡异的沉默在颅骨内蔓延。
两个超越时代的灵魂,在晚唐宣宗李忱这具年仅三十七岁却已虚弱不堪的身躯里,完成了初次对峙。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白敏中:“陛下,当务之急是搞清楚状况。这具身体……”
李世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千军万马前都不曾慌乱的帝王本能开始运作。他调动起残留的肌肉控制力,极其缓慢地转动眼球。
视线逐渐清晰。
明黄色的帐幔低垂,绣着团龙纹样,针脚细密却已有些褪色。身下是硬邦邦的紫檀木榻,铺着不算厚实的锦褥。空气里有药草苦味混杂着陈年熏香的沉闷气息。
宫殿。
但不是他熟悉的任何一处宫殿。
这里太旧了。梁柱的彩绘剥落,地砖缝隙里积着灰,连窗纸都泛黄发脆。贞观年间的宫室绝不会如此破败。
“陛下,请集中精神。”白敏中的意识传来,“我需要同步感官数据,分析环境。首先,确认时间线。”
时间线?李世民压下疑问,目光扫向殿内陈设。
角落里站着两个宫女,垂首屏息,姿态僵硬如木偶。更远处有个穿着褐色宦官服的老太监,正眯着眼打盹,脑袋一点一点。
所有人都离床榻很远。
这不是恭敬——是避讳,是疏离,是某种心照不宣的……嫌弃?
“有意思。”白敏中的思维快速运转,“从服饰风格判断,确属唐代中后期。宫女发髻样式与初唐差异明显,宦官服制也有所变化。但关键是这些人的态度……”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脚步声。
那打盹的老太监一个激灵醒来,小步快跑到门边,躬身谄笑:“马公到啦?”
来人未进门,声音先至,尖细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陛下今日可曾清醒?”
李世民瞬间绷紧神经——不是因为这声音,而是因为这语气。那不是一个臣子对皇帝应有的口吻,倒像是主人在询问仆役的状况,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
“回马公,”老太监压低声音,“还是老样子。醒了就睁眼躺着,喂药就喝,喂饭就吃,不哭不闹也不说话……”
“痴儿。”那被称为“马公”的人轻嗤一声,迈步进殿。
李世民控制着眼皮,让它们半阖着,只留一道细缝观察。
来人四十余岁,面白无须,身穿深紫色圆领宦官袍,腰系玉带,脚踏乌皮靴。行走时步履沉稳,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殿内每个角落,最后定格在龙榻上。
马元贽。
这个名字突然从李忱原身的记忆碎片中浮起——神策军中尉,宦官之首,执掌禁军,权倾朝野。
也是他,将“痴傻”的皇叔李忱扶上皇位。
“陛下?”马元贽走到榻前,弯腰凑近。
太近了。近到李世民能看清他眼中毫不掩饰的试探与算计。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堆出虚伪的关切,但嘴角的弧度透着冰冷。
“陛下可认得咱家?”马元贽伸出手,在李世民眼前晃了晃。
李世民让瞳孔保持涣散,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嗬嗬”声,嘴角甚至淌下一丝涎水。
完美复刻了一个痴傻之人的反应。
这是他登基第三天。三天前,马元贽带着神策军冲进十六宅,从一众宗室中“挑选”了这位“性情温厚、不谙世事”的光王李忱,连夜拥立为帝。满朝文武心知肚明——宦官要的,就是一个听话的傀儡。
“看来是真没好。”马元贽直起身,用绢帕擦了擦刚才晃过的手,仿佛沾了什么脏东西,“太医怎么说?”
老太监忙道:“说是惊惧伤神,需静养调理,或许……或许永远就这样了。”
“这样也好。”马元贽转身,背对着龙榻,“安静,省心。总比那些整日想着削宦官、收兵权的强。”
他说这话时毫无避讳,仿佛床上躺着的不是天子,而是一件家具。
李世民在意识深处冷笑。
白敏中的思维同步传来分析结果:“情况比预想更糟。我们穿越的时间点是晚唐,宦官专权已达巅峰。这具身体的原主李忱,史称‘小太宗’,以隐忍装傻三十六年闻名,登基后曾励精图治,开创‘大中之治’。但我们现在所处的,似乎是他刚登基、尚未‘清醒’的阶段。”
“装傻?”李世民捕捉到关键信息。
“对。史料记载,李忱为避祸,自幼装痴卖傻,连亲侄文宗皇帝都以‘光叔痴傻’戏之。直到被宦官马元贽扶立,登基后突然判若两人,励精图治。”白敏中顿了顿,“但奇怪的是,历史上李忱装傻期间,身边应该有个忠心耿耿的太监叫马亮,常暗中保护。可眼下殿里这些人,全是马元贽的眼线。”
正说着,马元贽已经走到殿门口,对老太监吩咐:“好生伺候。陛下若有什么‘异常’,立刻来报。”
“异常”二字,咬得极重。
老太监连声称是。
马元贽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龙榻上目光呆滞的“痴儿皇帝”,满意地离去。
殿门重新关上。
李世民依旧保持着呆傻的表情,但在意识深处,两个灵魂展开了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对话。
“白卿,”李世民用了最郑重的称呼,“依你所见,眼下该当如何?”
白敏中的思维冷静得像在分析实验数据:“第一,我们必须暂时维持‘痴傻’伪装。马元贽权势熏天,神策军在手,此时暴露无异于自杀。第二,需要尽快掌握这具身体的完整控制权。刚才的感官同步显示,原主的意识已经完全消散,但神经系统的协调性极差,像是长期服用某种抑制药物。”
“药物?”
“可能是镇定或致幻类药物,用来维持‘痴傻’状态。历史上马元贽确实可能给李忱下药,确保傀儡听话。”白敏中顿了顿,“第三,也是最关键的——我们需要一个‘觉醒’的契机。不能突然变聪明,必须有一个合理的过程。”
李世民沉吟:“朕当年为夺嫡,也曾隐忍数年。装傻不难,难的是何时‘病愈’。”
“我有一个方案。”白敏中说,“我可以尝试用意识引导,逐步‘修复’这具身体的神经功能。同时,陛下需要观察朝局,摸清各方势力。等我们准备好,再选一个公开场合,‘自然’地展现出恢复迹象。”
“需要多久?”
“至少一个月。而且这期间,我们必须找到可靠之人。目前身边全是宦官眼线,连传递消息都做不到。”
李世民沉默了片刻。
透过半阖的眼帘,他看见殿顶彩绘的蟠龙。龙身斑驳,龙爪处的金漆已经剥落,露出下面腐朽的木料。
就像这个王朝。
他曾一手开创贞观盛世,万国来朝,四夷宾服。而现在,他躺在晚唐的宫殿里,成了宦官手中的提线木偶,国势衰微,藩镇割据,吐蕃犯边,民不聊生。
一股熟悉的火焰在胸腔深处燃起——不是李忱虚弱躯壳里的病火,而是李世民灵魂中从未熄灭的帝王雄心。
“白卿,”他在意识中说,“你我虽来历不同,但既同陷此身,便是一体。朕欲重整山河,再造大唐盛世,你可愿助我?”
白敏中的思维波动了一瞬。
作为现代人,他本该对“皇权”毫无敬意。但此刻,他能清晰感知到那股来自千古一帝的磅礴意志——那不是狂妄,而是见过顶峰风景之人,绝不会甘于沉沦泥沼的决绝。
更重要的是,他作为科学家,骨子里同样有着“改变世界”的欲望。
“陛下,”白敏中郑重回应,“在我的时代,人们称大唐为‘梦回唐朝’。如今既有机缘亲历,我愿尽毕生所学,与陛下一同——爆改这个晚唐。”
“爆改?”李世民疑惑。
“就是……彻底改造,翻天覆地。”
李世民笑了——在意识深处,那是睥睨天下的笑。
“好。那便从这长庆殿开始,从这具‘痴傻’的躯壳开始。”
他缓缓闭上眼睛,开始按照白敏中引导的方法,尝试控制呼吸节奏,激活这具身体的深层潜能。
殿外,暮色渐沉。
长安城的钟声远远传来,一声,一声,敲在晚唐黄昏的天空下。
而在这座沉寂的宫殿里,两个穿越千年的灵魂,正在一具傀儡皇帝的身躯中,悄然苏醒。
老太监端着药碗走近:“陛下,该进药了。”
李世民睁开眼,目光依旧呆滞。他顺从地张嘴,任由苦涩的药汁灌入喉咙。
但在意识深处,他正和白敏中一同分析药汤的成分。
“川芎、远志、天麻……确实是安神定惊的方子。但剂量偏大,长期服用会导致反应迟钝。”白敏中快速判断,“不过也有好处——这些药材对脑部血液循环有改善作用。我们可以利用它,逐步‘修复’神经功能。”
“需要调整剂量吗?”
“暂时不用。突然拒药会引起怀疑。但我建议每次服药后,用意识引导药力集中于受损区域,加速恢复。”
李世民默默记下。
药汤见底,老太监用绢帕擦了擦他的嘴角,动作机械,毫无敬意。
殿内的烛火被一一点亮。
光影在墙壁上跳跃,将李世民靠在榻上的身影拉长,扭曲,投射成一片巨大的、颤动的阴影。
那阴影里,有凌烟阁二十四功臣的注视,有玄武门血与火的记忆,有渭水河畔单骑退敌的豪情,也有未来千年科技文明的微光。
“白卿,”李世民在黑暗中说,“你那个时代,可有能千里传音、瞬息杀敌的神器?”
“有。但需要时间,需要资源,需要人才。”
“时间,我们慢慢争取。资源,从宦官手中夺回。人才……”李世民顿了顿,“天下英才,当为大唐所用。无论他们来自哪个时代。”
殿外传来打更声。
一更天了。
长庆殿内,“痴傻”的皇帝闭上眼睛,仿佛沉沉睡去。
但两个苏醒的灵魂,正在黑暗中,默默规划着一场将震动整个时代的变革。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长安城的另一个角落——
宰相白敏中的府邸内,那位历史上以“牛党”领袖闻名的宰相本人,正对着一份刚刚送来的密报,皱紧了眉头。
“陛下今日依旧痴傻?”他低声自语,“马元贽……你究竟想把这大唐,带到何处?”
烛火摇曳。
晚唐的夜幕,深重如墨。
而墨色最深处,一点星火已然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