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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明朝做百户

作者:书生比较胖

历史架空历史

7.9万字| 连载| 2025-10-24 15:44 更新爱上海网站

万历七年,安东卫的夯土城墙下,李明远从博物馆的铁铳砸击中醒来,成了只剩七成军户的世袭百户李存义。
别人穿明要逐鹿天下、改朝换代,他却只想守好这巴掌大的百户所:—— 先把逃得没剩几个的士兵拢住,粮窖里的粟米匀出些,让兄弟们顿顿能吃上热粥,冬天再缝件不灌风的棉袄,别再有人冻饿到逃去江南;—— 塌了半截的西墙得补,漏风的城门得修,哪怕只用夯土和碎砖,也得让堡寨能挡住流寇,别让夜里的狗叫都能吓慌半寨人;—— 千户的考成法别应付差池,李大户占的军屯慢慢磨着要,不跟官府争口舌,不惹豪强记恨,上级不找茬、地方不结怨,日子才能安稳;—— 铁匣子里的银钱是军户的救命钱,粮租的账本一笔笔算清,自己不贪一分,也不让人多占一毫,要让兄弟们见着他,知道跟着李百户,能活下去,也能活得像个人。
爱上海网站没有金戈铁马的宏图,没有运筹帷幄的权谋,只有柴米油盐的务实,和 “守好一座寨,护住一群人” 的小小心愿。毕竟在这风雨飘摇的万历年间,能让身边人吃饱穿暖、安稳度日,已是最难得的 “功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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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章 万历七年安东卫 青砖炕上异客醒

爱上海网站傍晚六点半,晚高峰的车流还在柏油路上堵得严实,李明远骑着那辆骑了五年的山地车,在非机动车道里灵活穿梭。路过小区门口的生鲜超市时,他瞥见玻璃门上贴着的“帝王蟹特价 888元/只”海报,心里莫名发紧——上周苏薇还说闺蜜生日收到了帝王蟹礼盒,话里话外都在暗示他不懂浪漫。

停好车抬头,自家阳台那盏水晶吊灯的光透过玻璃映出来,暖黄色的光晕本该让人觉得亲切,可李明远只觉得喉咙发涩。那是苏薇去年生日非要买的,花了近两个月工资,她说“别人家里都有,咱们不能比别人差”。他捏了捏车筐里的公文包,里面装着刚从省图复印的《安东卫军户册》残卷,纸页边缘还带着复印机的余温,这是他跑了三趟省图才找到的史料,论文里“万历年间军户日常生活”那一节,终于能补上点实在东西了。

爱上海网站掏钥匙开门的瞬间,玄关的声控灯“咔嗒”亮起,苏薇的声音紧跟着飘过来,尖锐得像碎玻璃划过瓷砖:“李明远,你看看手机!现在几点了?我中午就跟你说,今天我妈要跟咱们视频,你又加班?”

他换鞋的手顿了顿,悄悄把公文包往门后挪了挪——苏薇最烦他带这些“没用的旧纸”回家。“不是加班,去省图查了点资料,论文里军户那块还缺……”

“论文论文!你就知道你的破论文!”苏薇从客厅快步走过来,卷发用珍珠发圈挽着,身上是前几天刚买的真丝睡袍,领口绣着细碎的珍珠,在灯光下闪着光。她手里捏着手机,屏幕还停留在闺蜜群的聊天界面,赫然是“小张老公送的爱马仕包”的照片。“隔壁林老师上周刚评上高级教师,她老公直接给她换了辆特斯拉;你呢?入职三年还是个助理研究员,每月工资扣完社保就五千多,连我这件睡袍都买不起,研究那些死了几百年的人,能当饭吃?”

李明远喉结滚了滚,没敢接话。他和苏薇是师范大学的同学,苏薇从县城考来,一路拼到重点中学当班主任,性子烈得像烧红的铁;而他偏科严重,唯独对历史痴迷,读研时一头扎进明代卫所史,毕业后果断进了市社科院,成了别人眼里“没前途”的研究员。结婚两年,家里的大事小事全由苏薇做主:他想买本影印版的《武备志》,苏薇说“不如添钱买扫地机器人,实用”;他想周末去郊区考察安东卫遗址,苏薇说“不如陪我去商场给我弟挑婚房家电,人情重要”。

爱上海网站只有每天深夜,等苏薇睡熟了,他躲进小书房,翻开那些泛黄的史料,看着“万历七年,安东卫左千户所军户逃亡率达三成”“军屯被豪强侵占者十之四五”的记载时,心里才觉得踏实。那些带着烟火气的文字——军户如何种屯田、如何修军器、如何跟卫所官员周旋,比家里冷冰冰的水晶灯、锃亮的大理石地板更让他觉得“活着”。就像昨天在省图看到的《安东卫军户册》里,有个叫李存义的百户,在册子上记着“嘉靖四十二年,买粟米二石,给王老实家渡荒”,寥寥数字,却比任何论文都鲜活。

爱上海网站第二天周末,天刚亮李明远就醒了。苏薇还在睡,手机放在枕边,屏幕亮着,是购物软件的“奢侈品包包推荐”页面。他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找了个“去省博查文物资料”的借口,拎着公文包就出了门——他实在怕了苏薇的抱怨,也实在想再去省博的明代卫所展厅看看,那里有一尊万历五年造的铁铳,说不定能帮他理清军户武器配备的细节。

爱上海网站省博上午九点开门,李明远是第一个进展厅的。阳光透过高大的玻璃窗,斜斜地落在展柜上,尘埃在光里浮动。那尊铁铳就放在展厅中央,铳身泛着暗褐色的锈迹,木质枪托已经发黑,却能清晰看到工匠打磨的纹路,靠近枪口的地方,还刻着“万历五年,安东卫造”的小字。他戴着白手套,指尖贴着玻璃,忽然想起史料里说“安东卫军器库,万历七年时十存三四,多为嘉靖旧物”——这尊铁铳,说不定就是当年李存义那类百户用过的。

展柜旁边还放着一本复刻的《安东卫屯田图》,图纸上用墨线画着屯田的分布,标注着“李大户屯”“王家庄屯”的字样,旁边还有小字注着“万历六年,李大户占军屯二百亩”。李明远掏出笔记本,想把这些细节记下来,论文里“军屯侵占”那部分,终于有实物佐证了。

爱上海网站正低头写字时,头顶突然传来“吱呀”一声脆响——悬挂铁铳的金属挂钩断了!三十来斤的铁铳带着风声砸下来,李明远下意识抬手去挡,后脑勺却先撞上了展柜的玻璃边缘,一阵剧痛瞬间传遍全身。他眼前一黑,最后留在意识里的,是《屯田图》上“安东卫”三个字,还有论文里没写完的那句“万历七年,安东卫左千户所军户逃亡率达三成”。

爱上海网站再睁眼时,最先感知到的是冷。

不是博物馆里空调的凉,是带着水汽的冷,混着一股咸腥气,像刚从海边吹过来,钻进衣领,贴在皮肤上,激得人打了个寒颤。他想抬手裹紧衣服,却发现胳膊沉得像灌了铅,后脑勺还隐隐作痛,每动一下,都像有细针在扎着太阳穴。

爱上海网站“官人,你终于醒了!”

一个温软的女声在耳边响起,带着点山东口音的软糯,不是他熟悉的任何一种声音——不是导师的叮嘱,不是同事的玩笑,更不是苏薇尖锐的抱怨。李明远费力地转动眼珠,视线从模糊到清晰,最后落在炕边站着的女子身上。

女子约莫二十岁年纪,梳着双丫髻,发髻上别着一支素银荆钗,钗头没有多余的花纹,只有一圈细细的缠枝纹;穿一件青布襦裙,领口和袖口洗得发白发软,却浆洗得平整发亮,针脚细密得看不见线头;裙摆下露出的绣花鞋,鞋头绣着一朵小小的栀子花,丝线已经褪成了淡粉色,却看得出来绣时的用心——每一片花瓣的针脚都对齐了,没有一点歪斜。她手里端着一个粗瓷碗,碗沿缺了个小角,碗里盛着冒着热气的粟米粥,粥面上卧着一个荷包蛋,金黄的油花浮在上面,散发出淡淡的米香和蛋香,勾得人喉咙发紧。

“我……”李明远想开口说话,喉咙却干涩得像被砂纸磨过,只能发出沙哑的气音。就在这时,无数陌生的画面和信息突然涌进脑子里,像有人在他耳边快速念着一本旧书,字句都刻进了心里:

——万历七年,秋,黄海之滨,安东卫左千户所第三百户。

——他叫李存义,年二十五,上个月刚承袭了父亲的百户职位。父亲李老实是个老军户,去年冬天得咳疾去世,临终前攥着他的手说“守住屯田,守住军户兄弟们”。

爱上海网站——眼前的女子是他的妻子,赵婉儿,是安东卫后所千户赵奎的小女儿,三个月前刚嫁过来。赵奎肯把女儿嫁给一个刚袭职的百户,一是因为李存义“会过日子,手里有实底”,不像其他军户官员那样挥霍;二是因为李老实在世时帮过赵奎——十年前倭寇袭扰,赵奎的儿子被倭寇掳走,是李老实带着三个军户冒死把人救了回来。

爱上海网站——他现在躺的地方,是自家的正房炕头。这座院子是整个第三百户所里唯一的青砖瓦房,是李老实用了二十年的军饷和屯田租子一点点攒钱盖的,墙基用的是海边捡的青石,比千户赵奎家的土坯墙结实多了。

爱上海网站李明远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视线里的一切都有了“归属”——身下铺着的粗麻布炕席,带着阳光晒过的干爽味,边缘有几处磨损的毛边,是李存义常年坐卧的地方;炕边放着一个梨花木小桌,桌面上磨出了温润的包浆,放着半块啃过的粟米饼,饼渣还沾在桌上,旁边是一个装着针线的笸箩,里面插着几根缝衣针,针线上缠着青布,线头还打着结,该是赵婉儿刚才在补衣服;炕对面的三开门衣柜,也是梨花木的,柜门上刻着简单的缠枝莲纹,纹路里还沾着点灰尘,是李老实请镇上的木匠雕的,左边柜门虚掩着,能看见里面叠得整齐的衣服,大多是青布和粗布的,只有一件绯色的短袍挂在显眼处——那是百户的常服,领口绣着小小的“卫”字,是去年卫里统一发的,李存义只在见千户时穿过一次。

“慢点喝,刚温过,不烫嘴。”赵婉儿见他醒了,连忙把碗递到他嘴边,另一只手小心地托着他的后颈,掌心带着点凉意,却很稳。她的指尖沾着一点白碱,是浆洗衣物时留下的痕迹——李存义的衣服,都是她亲手浆洗的,她说“自己洗的衣服板正,穿着也舒服,还能省了洗衣妇的钱”。

爱上海网站温热的粟米粥滑过喉咙,驱散了干涩的痛感,也让李明远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些。他贪婪地喝了两口,目光落在赵婉儿的脸上——她的眉眼很温和,眼睛是杏核形的,眼尾微微上挑,看着他时,眼里满是担忧,却没有半分怨怼。李明远突然想起史料里说的“万历年间军户妻子,多操持家务,兼种薄田,虽贵为千户女,亦不避劳作”,赵婉儿虽是千户的女儿,嫁过来后却没半点娇气:每天天不亮就起来煮粥、喂鸡,上午去后院打理菜园,下午帮着李存义整理屯田的账目,晚上还得缝补衣服,比在娘家时累多了,却从没抱怨过一句。

“昨儿……我怎么了?”李明远终于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声音还有点哑,带着刚醒的疲惫。

爱上海网站“官人你忘了?”赵婉儿放下碗,从袖口掏出一块叠得整齐的粗布帕子,轻轻擦了擦他的嘴角,动作轻柔得像在照顾孩子,“昨儿早上你说要去军屯查田埂,最近总下雨,怕田埂被冲坏了,明年春耕就没法引水。中午的时候下起了小雨,你没带伞,急着往回赶,在李大户家的田埂边滑了一跤,磕在了石头上,当场就晕过去了。还是路过的王老实把你背回来的,我赶紧让堂叔去镇上请大夫,大夫说您就是累着了,磕破了点皮,没伤到骨头,歇两天就好。”

军屯、李大户、王老实……这些名字在李明远的脑子里一一对应起来。他记得,李存义的军屯共有八百五十亩,分布在安东卫城郊的三个地方,其中二百二十亩是最好的熟地,在海边的平原上,能引河水灌溉,种出来的粟米颗粒饱满,却在三年前被镇上的豪强李大户占了——李大户是卫经历刘大人的小舅子,仗着有人撑腰,硬说那些屯田是“自家祖产”,李老实跟他交涉了好几次,都被刘经历以“证据不足”挡了回来。

而王老实,是第三百户所里的军户,家里有三个孩子,媳妇常年生病,干不了重活,日子过得最苦。李老实在世时就常接济他家,李存义承袭职位后,也没断过——上个月还让赵婉儿送了半石粟米过去。

“李大户……没说什么?”李明远问道,心里隐隐有了点底——万历年间的豪强,大多跟地方官勾结,李大户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占军屯,背后肯定有刘经历撑腰。

赵婉儿的脸色暗了暗,轻轻摇了摇头,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帕子:“他没来看您,倒是让管家送来了两袋小米,说‘百户大人不小心摔了,一点心意’。可我听堂叔说,管家在外面跟人说,你是‘为了抢田埂才摔的,自找的’。”

李明远没说话,只是捏了捏放在炕席上的手——这双手不是他原来的手,指腹上有常年握刀留下的硬茧,虎口处还有一道浅褐色的疤痕,是李存义十八岁时练刀不小心划的,当时流了很多血,李老实只用了点草药敷上,就留下了这个疤。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真的不是在做梦,也不是在写论文,而是真真切切地来到了万历七年的安东卫,成了这个叫李存义的百户,要面对这些真实的人和事——要面对被占的军屯,要面对跋扈的豪强,还要面对那些等着他撑腰的军户。

“你别生气,”赵婉儿见他不说话,以为他在气李大户的事,连忙安慰道,语气里带着点小心翼翼,“大夫说你不能动气,不然伤口好得慢。咱们不跟他一般见识,家里有粮,还有银钱,日子总能过下去的。”

提到粮和银钱,赵婉儿的语气明显踏实了些。她起身走到衣柜边,打开最下面的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串黄铜钥匙,递到李明远面前。钥匙串上挂着三把钥匙,最大的一把是粮窖的,中间的是放银钱的铁匣子的,最小的是菜园子仓库的,钥匙柄上都刻着小小的“李”字,是李老实十年前请镇上的铜匠打的,边缘已经被磨得发亮。

“这是粮窖的钥匙,还有官人你放银钱的铁匣子钥匙,都在这儿呢。”赵婉儿的声音里带着点自豪,“粮窖里还有八十石粟米,二十石小麦,都是去年和今年新收的,我跟官人你一起晒的,晒得干透了,没生虫;铁匣子里有六十五两银子,三百串铜钱,还有三张银票——一张是卫里发的军饷银票,两张是去年卖屯田多余粮食的银票,都是你和爹攒下来的,一分都没动过。”

李明远看着那串钥匙,指尖碰了碰,冰凉的黄铜带着点温润的触感。他知道,这些粮和银钱,是李存义父子两代人省吃俭用攒下的——李老实在世时,连件新衣服都舍不得买,穿的都是打补丁的旧衣;李存义承袭职位后,也没像其他军户官员那样克扣军饷,反而把自己的军饷贴补给困难的军户。这些家底,是这个家在乱世里的底气,也是李存义“会过日子”的证明。

爱上海网站可他也清楚,只守着这些家底是不行的——卫所制度已经崩坏,军户逃亡越来越多,去年第三百户所还有一百二十个军户,今年就只剩九十多个了;李大户这样的豪强还在不断蚕食军屯,要是只躲在这座青砖瓦房里,迟早会被时代的浪潮吞没。那些等着他撑腰的军户,那些被占的屯田,那些像王老实一样连饭都快吃不上的人家,都是他现在的责任。

他转头看向窗外,透过糊着麻纸的窗户,能看见院子里的景象——院子是二进的,前院种着两棵老槐树,树干得两个人合抱,叶子已经落了大半,地上铺着青石板,扫得干干净净,没有一点杂草;中院的青砖墙有一人多高,比周围军户的土坯墙要高半尺,墙头砌着简单的女儿墙,墙根下种着几株冬青,虽然叶子有些发黄,却还透着点生机;后院的粮窖隐约能看见一个茅草顶,是半地下式的,李老实当年盖的时候特意加厚了茅草,说是能防潮,去年台风的时候,周围军户的粮窖都漏了雨,只有他家的没出事。

风刮过院角的老槐树,叶子“哗啦”作响,像是在提醒他,这不是史料里冰冷的文字,而是活生生的万历七年。墙外传来几声孩子的嬉闹声,还有妇人的咳嗽声——那是百户所里的军户人家,住在隔壁的是张老栓家,他家只有一间土坯房,冬天漏风,夏天漏雨,上个月张老栓的小儿子还得了风寒,没钱请大夫,还是李存义送了两钱银子过去。

爱上海网站“堂叔说,今早上会来看看您。”赵婉儿收拾着碗,声音轻轻的,像落在水面的羽毛,“他还说,东头的王老实家快断粮了,想跟咱们借点粟米,他家小儿子昨天还饿哭了,您看……”

“借。”李明远没多想就应了下来,语气比他自己预想的更坚定。他知道,军户是卫所的根,要是根烂了,百户这个职位也就成了空壳子。更何况,他脑子里装着几百年的历史知识,知道万历年间的卫所最终会走向崩坏,知道倭寇还会再来袭扰,知道后金会在几十年后崛起——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些军户走向绝境,也不能让李存义父子攒下的家底白白浪费。

爱上海网站赵婉儿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脸颊上还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我就知道你会答应。堂叔常说,你看着省俭,心里却热乎着呢。以前王老实家困难,您也常接济他家,只是不让声张,怕别的军户来借,咱家的粮就不够了。”

爱上海网站李明远看着赵婉儿的笑容,心里忽然觉得踏实了些。他之前还在茫然,还在想怎么回去,还在怀念现代的电脑和论文;可现在看着眼前的人,看着这座青砖瓦房,看着院子里的老槐树,忽然觉得,回去与否已经不重要了。既来之,则安之,先把这个家守住,再慢慢帮衬身边的军户,总能在万历七年的安东卫,找到一条能走下去的路。

他靠在炕头,闭上眼睛,后脑勺的痛感还在,可心里的慌乱却渐渐散了。阳光透过窗棂,洒在炕边的青石板上,亮堂堂的,像铺了一层金粉。风还在吹,麻纸“哗啦”响,远处传来几声鸡鸣——那是张老栓家的鸡,每天这个时候都会叫,李存义的账本里还记着“万历七年八月,借张老栓半袋粟米,秋收后还”。

爱上海网站李明远知道,他的新生活,从这个万历七年的秋天起,就要真正开始了。没有论文,没有博物馆,没有苏薇的抱怨,只有这座青砖瓦房,只有身边的赵婉儿,只有那些等着他撑起的军户人家。这条路或许不好走,或许会遇到倭寇,会遇到豪强,会遇到卫所的腐朽官员,但他总得试着走下去——为了李存义父子的托付,为了赵婉儿的笑容,也为了那些在史料里留下只言片语的军户,能在这个时代,好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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