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万字| 连载| 2025-10-23 21:13 更新
【双强男主+赚钱修仙+系统副本+隐忍翻身】
梅母:你小子看看人家葛洪,年纪轻轻中了甲第,不温书又搁这儿偷懒是吧!?
梅福:葛洪是神童啊,咱不比行不行,再说我还有梅湘坊要管,考上了咱家买卖交给谁,哎——娘别打
葛洪:嗯?少爷你怎么温的话本?
梅福:你丫要造反是吧!给我等着!
九州国,东越郡。
福海城,城东葛家后院。
染坊的院落遍布着浸有蓝靛的染缸。古老的染缸旁,一缕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布料的颜色在清晨的阳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
染布的师傅们一边调配染料,一边轻声讨论着生意。
与此同时,院落的另一角,跌跌撞撞进来两个皱着眉头的少年。不,应该说,其中一位皱眉强忍不适,另一位带着戏谑扶着对方,但因推搡的重量实在站不稳,也皱起了眉。
两人约莫十五六岁,穿着书院服,刚下了学回到家,却没走正门儿,一进后院就撂下书箱,似是松了一口气。
方才周如意那吃瘪的样子,要是再不走,估摸着要挨他两拳头了,谁能吃得消。周如意是周员外之子,整个福海城都知道,武艺了得,自小是跟了师父练那什么气功,听说这多年下来已经能一拳打裂石狮子。
“呕——”
葛洪甩开少东家,双手撑在院墙上,肚中翻滚,恶心不止。终于到家了,连忙戳了嗓子眼,将方才灌下的那壶酒都哕了出来,心中暗暗骂一旁的梅福。
平日里见这家伙恨不得逮着机会要每日抱着酒罐子睡,还以为那红盖子的酒坛里是什么琼浆玉液、甘露鲜浆,他这才小看了酒劲儿,去在云丫头面前逞英雄,没想到竟是这般反胃的滋味儿。
“喂喂,我说,洪公子,你他娘吐到我娘今早置的染缸里了!她巡了铺子晚上回来准发现。”
梅福本是好心扶着葛洪,没想到被这书公子一臂甩开到一边撞到院墙,突然没了好脾气。
看都不看就哕,那可是染缸,还浸着布呢。得,就看他娘什么时候发现了,能瞒一时瞒一时,船到桥头自然直。
“什,什么染缸,没看见有缸啊,别跟我说话,晕的很,我先回屋躺一会儿。”
晚霞正盛,霞光彩云中探出一双灵动的眼睛,在这座小城里寻找了一阵,最后停留在梅湘坊的后院儿上。
“终于找到了!”一个妙人轻盈地落在屋檐上,看着方才葛洪吐酒的那口缸。这女子身着罗袍,不似凡间穿着。
织女望着院中的葛洪,勾起嘴角:阴差阳错居然配成了锦绣仙阁的染方,且观其根骨,先天居然就开了灵智,看来这个叫葛洪的,是身负机缘、心性至纯之人,那大帝交给我的任务应该是有着落了。不过怎么看起来弱不禁风的。
“还是先看看能不能修行吧,别任务没办完,人折了。”嘟囔了几句,瞬间没了人影。
葛洪眼冒金花,扒着院墙回了厢房,倒茶醒酒,点香薰衣,倒在塌上睡沉过去。完全没有注意到床边出现的女子,那女子在荷包里东翻西找,终于找出一本旧书,塞进葛洪枕下,眨眼的功夫又不见了。
“你小子!”
不能喝逞什么能啊,还不如直接喊他过去,天王老子来了也能给对面喝趴下。还真是书上读的那样,英雄难过美人关,洪公子为了廖云那丫头也是真豁的出去。
谁能想到,年少扬名、腹满诗书、三岁可正诵四书、七岁能倒背五经的神童葛洪,今日也能痛饮整壶陈酒而面不改色呢?估计茶楼口的说书匠又要传得天花乱坠喽。
“小样儿,也就我梅福讲义气,要是换个人啊,还不把你前脚喝完后脚吐的糗事捅出去。
到时候那些垂青咱们洪哥儿的小闺女们,要是知道传说中的才俊公子逞完英雄后的惨样,不知道得都是什么表情呢。”
少东家抻了个懒腰,往书房走去,“诵书去喽~”。
难顶啊,家里生意做得好好的,非要他考什么功名,还叮嘱廖先生天天课后严查他的功课,这苦日子可什么时候到头啊——
凭什么不查葛洪的功课专查他啊,就算、他葛洪七岁就能背了,谁知道现在,这都快十年过去了,有没有忘了呢。
“天地之大也,人犹有所憾。故君子语大,天下莫能载焉;语小,天下莫能破焉。”
“意思就是说,呃,天地辽阔,但人还是会有不满——”
梅福扒着书页,一字一句看着注解,低头看,抬头诵,用力理解贤人所云,圣人之言,白净的小脸倒在烛光下认真肃穆,倒是去了白日里八面招风的纨绔样子,别有一番秀气。
日头落了下去,梅福的眼皮子逐渐重了,诵书的声音转而慵慵懒懒,眼看就要睡去。
“啪!”房门从外被踹开,重重撞在墙上,嘎吱作响,把少东家吓了一跳,惊恐地看向来人。
“小混蛋你跟我过来。”李湘玲揪着儿子往院子里拽,步步生风。
“娘,娘,有事说事啊,别动手,疼疼疼——”
到了院脚,李湘玲指着染缸看着已经跟她差不多高的儿子:“好你个兔崽子,喝酒先忍你一道,还敢吐缸里是胆子肥了?你知道这缸里面的布是谁订的嘛?
周员外儿子娶亲,要用来做新被面的,光这凤戏牡丹、和合二仙的花面,三个老师傅刮浆就刮了七日!六两银子的工费!”
“不是我,这是葛洪——”梅福说了一半,想到葛洪这祸闯的至少六两银子出去了,六两,是葛家铺子一个季的盈利,便住了嘴。
他少东家犯错闯祸,挨罚也就挨罚了,换到葛家不知要赔多少罪。
“还学会说谎栽赃了?葛洪会喝酒吗,他平日里滴酒不沾,你说话动动脑子啊儿砸,当娘亲好糊弄是吧?
娘让你打小住到葛家铺子,就是想你能沾沾人家的才气,还以为近朱者赤、能耳濡目染好好念书,现如今嗜酒、淘气还是一如既往。”
“娘,我知错了,再也不敢了。”梅福见李湘玲开始翻旧账了,连忙认错,一边解释
“我今年打春来就没再饮酒,实在是馋了,谁知道喝昏头后坏了染缸,您罚我吧。”
面上诚诚恳恳,心中却唾弃葛洪让他背这个锅,他梅某人酒量顶天,怎么可能喝昏了头,闯祸的罪受的多了也就不觉得什么,但让他承认自己这酒仙子喝吐也太憋屈了点。
李湘玲看儿子难得认错态度诚恳,倒也有些长进,心中气稍微消了消。
“我也不说那些没用的,缸料已经让人重新配去了,你小子运气好的话明天晾干成色没问题能放你一马,要有问题就不只是十两银子的生意黄了,交货日子一推以后谁还敢在梅湘坊订货?
你要是早些考了功名,你娘也许就能少操一些心,咱们做生意最怕的就是误了交期,影响名声。罢了——
按家法来吧,怕你不长记性,十板子,跪祠堂。”
子时,李娘才差了伙计让梅福回去睡觉,怕影响第二天先生温书。
“少东家,夫人的话,让少爷回去好好休息,白天去书院还需打起精神。”
弦月照中堂,乍暖还寒的天儿,顺着伙计提的灯光,梅福在夜里打着颤,从梅府祠堂回了葛家东厢房。
撩了挂帘子看见隔间塌上葛洪倒像个没事人一样,裹着被和睡得死死的,哼了一声绕过屏风躺到自己铺上,心中骂骂咧咧睡着了。
转天亮了,梅福一醒就跟这个罪魁祸首唠叨自己因他受的苦,直到背起书箱往书院走的路上还言语个不停,葛洪自知理亏,一声不吭。
听梅福絮絮叨叨的声音从门口过,知道俩小子上学去了。李湘玲也起身梳着妆,不一会儿,听见有伙计打外面就唤:
“夫人!夫人!”
“怎么了,什么事儿啊这么大声?”
“奇了,昨日新浸的那缸布,出的色泽比平日里要鲜亮些,清洗过程掉的浮色也少,您快去看看,从没见过颜色这么妙的蓝印花布,明明配方是一样的,染缸却显了色,有人传是缸神下了凡呢——”
到了晾布处,只见几个老师傅请了香炉已经在拜了,坊间习俗,若有不知缘由的好事妙象,都需一表虔诚感谢天恩。
“吾辈五旬已矣,事染坊叁拾陆载,未遇如此上乘之品相,谢缸神赐福授恩予梅湘坊,妙哉,妙哉。”
李湘玲站定布前一瞧,只见浓郁的靛蓝色随风飘扬,蓝底白花的裱纹点点如星如银,鲜明匀畅。凤戏牡丹、和合二仙的花样也出过好几载了,但从未如今日般栩栩如生、夺人眼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