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15字| 连载| 2024-12-24 18:58 更新
35岁穿越,重生一回,被伤害的我,金钱和男人,我都要!!
“生日快乐。”我在空荡荡的出租房里轻声对自己说。
这是我35岁的第一天,也是我与蒋盛纠缠不休的第十五年。
我拿起手机,依旧没收到他的任何消息。
算了。我拉着最后一件行李箱出了门,空荡荡的出租房里只剩下刚熄灭的蜡烛和几缕青烟,散发出并不好闻的味道。
原本前两年,我们存了钱,说好35岁结婚,不要孩子,在南都买一套小三居,我梦想拥有一间书房,蒋盛需要一间电脑房。这几年我兴致冲冲做了无数准备攻略,到达售楼处时他却说,选一间采光好的次卧留给孩子。
男人的誓言终究不作数。
记不清这是我在南都的第几次搬家,也记不得这是我们第几次分手,我只知道这次,我是真的累了。
我甚至没有力气将分手说出口,今天来也只是趁着他出差,回来收拾最后一点零碎行李。路上我买了一块小蛋糕,在这间房子里度过最后一个我与蒋盛的生日。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生日逐渐无人在意,甚至我自己有时都会忘,明明小时候我最爱过生日了。
独自一人拎着行李箱走出小区门口,打车,将行李放进后备箱,坐进后座,关上车门的一瞬间,我看到了不可置信的一幕——
原本应该在BJ出差的蒋盛,此刻出现在小区门口,与一个年轻女孩推着一辆婴儿车。
原来他说的孩子,不是与我的孩子。
我失声,无措,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胸口喘不上气,无尽的车尾灯迎面而来,似是召唤我回地狱的走马灯......
再睁开眼,我就回到了现在,二十年前,2008年的暑假,我生日的这天。
这年,我十五岁。
我不是南都人,我出生在一个小城市的乡下。2008年的日子算不上困难,只是还有些清贫。我面前却是一整个五颜六色的大蛋糕,比我在出租屋吃的那个大上好几圈。桌子上是父亲进城买给我的那条蓝色公主裙,母亲给我准备半天的一桌子菜,和弟弟私藏了很久的高级糖果。
出租车上的眼泪在此刻掉下来,弟弟问我怎么了,母亲过来为我擦拭眼角,父亲往我往里夹了一筷子鸡腿肉:“高兴哭了吧?上次进城就看你盯着这条裙子。”
我点头称是。
我记得这天,这是我父母还未离婚前的最后一个生日,是我童年最后的愉快记忆,是我还不认识蒋盛的时候。
原本我应该扑进父亲怀里,说谢谢爸爸,说他真好,说感谢妈妈辛苦,然后接过弟弟手里的糖。可现在35岁的我僵在原地,抹了抹眼泪,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因为我知道这些快乐的日子,只还有半年就结束了。
末了,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谢谢爸妈。”
接着母亲开始分蛋糕,父亲开始念叨我开学即将初三,很关键,要收收心好好学习......
说真的,人一下子还挺难接受凶神恶煞了十几年的父母又变成你小时候慈眉善目的样子,我浑身不自在,半推半就吃下一块蛋糕,回了房间,换上那条好看却略显浮夸的蓝色公主裙。
因为我突然想起来,这年的生日还有另一个人等我。
他叫杨晨安,是陪伴我时间最长的朋友。我们俩的生日只差八天。30岁那年,他被公司外派出国,出了重大事故,死在了国外。
死之前,他给我寄过一封信。
信里坦言年少时他的心动,迟迟未能说出口,如今出国身在异乡,却突然想告诉我。
只是彼时我与蒋盛已经开始计划结婚买房,信的内容难免令人尴尬。但字句真诚,我没有拿给蒋盛看,只是告知他,蒋盛也只是淡淡一句:好,我知道了。
我怕他不高兴,并不擅长厨艺的我做了一顿饭赔笑。
现在想想,我最应该赔的是杨晨安才对。
原本二十年前的我没有应约。那会我还没有手机,父母也不许我在假期出门,尤其让他们知道对象是个男生,还是杨晨安那种小混混,就更不可能答应我。
原本的约定也只是放假前的随口一句,他说他会在我生日那天在村头的小卖部门口等我,我也只是随口应声,当年早忘了这件事。是他28岁寄来的那封信里写,写我当年没有赴约,他便没有说出口少年心动,以为我只是将他当作朋友。
于情爱之事我开蒙得晚,十五岁的我还不知什么情爱,性格也颇像个小子,我从未考虑过与杨晨安还有除了朋友之外的其他什么关系。只是而今回想起他一路陪伴我成长,对我的好,我却在他出事很久以后才知道他的死讯,甚至没有去见他最后一面,内心实在愧疚。
我对着老式的大红塑料壳的镜子开始扎头发,十五岁的头发果然是比三十岁多出一大把来。我瞧着这一头茂密、生机勃勃的头发,心也生机勃勃起来。
活了三十年,我原以为命运不会对我这样一个普通人有什么眷顾,只是一朝心死,身体却穿越回十三年前,这不就是命运对我最大的眷顾?
那么,生机勃勃的我,一定要抓紧这次眷顾!
“杨晨安!”我冲他挥手,眼泪已经在眼眶中积攒许久。
盛夏艳阳,他在一棵老槐树下站着,穿着一件已经发黄的短袖,推着一辆虽旧却洗刷干净的自行车,笑眯眯地看着我。
他还是十五岁的模样,年轻,瘦瘦的一条,头发似刚修剪过,烫了一撮黄毛,直挺挺地站着,看着就不是什么好学生的样子。一瞬间我有些理解当年爸妈为什么那么反对我跟他交朋友。
“宁钰你什么眼光,哪来这么丑的裙子?像一条肥肥的热带鱼。”他一向嘴毒,回想起来,这应该也是我迟迟没有看出他对我有意思的原因。
从前这个时候我大概应该一脚踹在他身上了,只是今天我还没反应过来——这样年轻的一条生命,家里的独子,我二十多年的朋友,死在异国他乡,我的心里五味杂陈,只想抱抱他,问问他在天堂过得好不好。
“算了,看在你生日的份上我今天说点好听的。喝汽水吗?请你——”
他拿着两瓶非常可乐,话音未落,我抱了上去。
“宁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