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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蔓向上

第一〇九章 你那想法是错的!

藤蔓向上 咖啡和白兰地 2040 2024-11-01 08:00:00

  近乎粗野的吻消失在耳侧,奚午承的呼吸克制得明显。

  “你想说什么?”他问。

  “你也没喝酒,怎么不清醒?”奚午蔓没办法保持冷静。

  “不习惯?”他轻轻取下她的发圈,散开她的鬈发,“还是不喜欢这样?”

  “你到底怎么了?”

  “不想忍了。能接受这个理由吗?”他声音很轻,动作也很轻,解开她的腰带。

  “我马上跟穆启白订婚了。”奚午蔓的身体止不住颤抖,“你说过,在他的订婚戒指戴到我——”

  “这么听我的话?”奚午承打断她的话,用腰带蒙住她的眼睛,“那现在,我叫你闭嘴。”

  奚午承的手机一直在振动,来电一个接一个。振动终于停止,卧室的门又被敲响,一声接一声。都被他无视。

  桂花香与眼泪交织在一起,慢慢的,索取、给予。腰带边沿透入微光,呈浑浊的色彩。

  太慢了,夜色与海色交织,漫漫茫茫。

  这是刻意的折磨,同下棋一样的套路。

  他喜欢看她强装隐忍,喜欢她的泪静静地流。

  他喜欢理智无法对抗的本能,或是不安、或是不可控。无所谓,重要的只有一点——她在抗拒,在接纳,她的灵魂在挣扎。他感受到她深入骨髓的恨,从中体验到更深程度的爱。

  病态的、畸形的愉悦,随肌肤升温。

  他静静看着她,白皙的肌肤透出血色,血管里涌动齑粉的鲁硕红。

  美极了。

  他俯身亲吻那红色。虔诚的信徒俯身亲吻教皇的鞋尖。

  他听着与心跳同步的腹主动脉搏动。虔诚的信徒久久叩拜镀金的神像。

  理智压制着冲动。绝对理性的艺术鉴赏。要命的沉沦。

  在奚午蔓与穆启白订婚的当天上午,天下着大雪,放眼望去,茫茫一片白。奚午蔓还没从五太爷的葬礼中走出来。

  有个着一身白衣的男人,撑一把黑色的伞,沿车道缓缓走近。

  他怀里抱了束花,粉色玫瑰、蓝色和粉色的满天星,花上铺着一层雪,跟他的伞面一样。

  很快,女佣就传来话。穆启白先生来了。

  红茶冒着热气,穆启白与奚午蔓面对面而坐。花束放在茶几中央。

  “今天中午有时间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吃个午饭。”穆启白隔着长长的茶几望奚午蔓,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看上去痴痴的。

  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奚午蔓突然想找个由头送客。

  她偏头看窗外的雪,突然想到他的母亲,那个温柔的、可谓懦弱的女人。

  这大好的新年,不该为这世界增添哪怕分毫悲伤。

  奚午蔓到底保持着客气,没给穆启白冷脸。

  “今天民政局放假,我们可以明天去领证。”穆启白说。

  “这些事,我想长辈都会安排好。”奚午蔓呷着红茶。

  “我妈认为,我们订婚后最好是同居。你从小在法国长大,除了留学几年,我算是一个土生土长的A市人,我们的生活习惯肯定不一样,为长久的幸福考虑,在结婚之前,我们得好好磨合磨合。”

  “要是磨合不好呢?”

  “怎么可能磨合不好?”穆启白仿佛听见一个天大的笑话,或是一个无知之人的蠢话,态度不免轻蔑,“两个人结婚,肯定是要都做出一些改变,你不可能说完全依照婚前的习惯生活,你得考虑我们这个家庭。我也会家庭考虑,但我是个男人,我的牺牲肯定不可能比你更多,你也不能要求我牺牲得比你更多。你要知道,我可是给了你那么多聘礼和彩礼的。”

  “我想,要是实在不合适,也可以不住一起?”

  “你那是什么话?你那想法就很不对!哪有结了婚分居的,那何必结婚?你现在这样跟我说一下就行了,不要跟别人说这话,你是我的老婆,你丢也是丢我的人。你还是得好好维护一下我的名誉,那对你也好。你要是不想跟父母住一起,我完全可以依你,反正我平时也不跟我父母住一起,但你要是说夫妻不住一起,那就真不是我说你,不管谁都会说你,你那想法是错的!”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奚午蔓呷着茶,懒得跟他多说。

  穆启白说累了,喝一口茶,大手一扬,把茶杯一放,又说:“结婚之前你的那些烂桃花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但结婚后,你必须把该断的关系都断干净,我话说在前头,我穆启白不可能戴绿帽,哪怕你爸是奚耀航也不行。反正我话先说前头了,结婚后你要是不注意跟别的男人保持距离,就别怪我没先给你提醒。”

  这人,话怎么这么多?奚午蔓有点头疼。

  “还有——”穆启白还要说。

  奚午蔓打断他:“您先停一下,我接个电话。”

  对陌生来电,奚午蔓一向是不接的,此时此刻情况特殊,哪怕是广告推销或诈骗电话,都很有用。她毫不犹豫,接通。

  “有空吗?见一面?”年甫笙的声音。

  年甫笙约奚午蔓在一家咖啡馆见面。

  这是一家并不热门的咖啡馆,地址很偏,没什么客人,奚午蔓很容易就找到年甫笙。

  咖啡馆里的灯光是幽幽的橘黄,似刻意营造深秋暮时的氛围,正播放的爵士曲实在暧昧,令人昏昏欲睡。

  “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能帮您?”纯粹出于爱好开店的老板面带微笑,口吻亲切得宛如在问一位久别重逢的老友。

  奚午蔓摇头回应,向年甫笙坐的角落走去。

  “如果需要的话,桌子上可以扫码点单。”老板亲切的声音跟在她身后。

  慈竹卷帘将室外的光线基本隔挡,幽幽的橘黄灯光下,看不出年甫笙浅色大衣原本的色彩。

  他面前的桌上放着两杯咖啡,一杯属于他,另一杯属于他身旁的女人,都没了热气。

  那女人身形瘦弱,穿着与沙发颜色相近的深绿粗呢大衣,脑袋缩在黑色围脖里,懒懒靠着竹帘,闭着眼睛,看不出有没有睡着。

  那女人抬起脑袋,应该还很年轻的脸却憔悴苍白,头发不知是天生的还是专门染成的黄,在灯光下明暗分明,发尾密密麻麻的分叉像一双双透光的小小翅膀。

  她没化浓妆,奚午蔓凭她的烟嗓才想到曾在某家猫咖遇到的那位打包甜品带走的女士。

  “你好,午蔓小姐。”她站起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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