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哥们，你真的用力了吗？
聚光灯下，除了周问，还有其他出席舞会的新职工们。
七道洁白的光束，投射在会场的不同角落。
七个新人被迫聚集在会场中央，周问安静地站在最旁边。
与李涛描述的一样，第一个环节是测试灵气水平。
灵气水平并不等同于真实能力，但作为灵气时代的一个硬指标，大家都司空见惯了。
周问没少接受这种测试。从初级学校三年级上学期开始，每半年他都要摸一次测试石，但每一次的结果都是大大的零。
这一次，不出意外的话，还是一样。
这几天虽然开始能吸收灵气，但他明显地感觉到，灵气没有真正进入他的体内。
“灵气值，零！”
测试结果一出，场下一片唏嘘。
周问不是第一个零，在他前面，还有一个灵气值为零的非异能者。
不过那个人，在遭受全场的嘲笑后，就受不了跑路了。
“今年儒学系的教师资源，堪忧啊。”
“两个零蛋，三个一百不到的低异能，两个一百出头，唯一好点的也就三百，估计上C级榜都够呛。”
“老师水平不够，哪里教得出好学生。这师资一年不如一年，人事处不知道怎么招的人。”
“最后那个看上去倒是有点高手风范，可惜是个零蛋。”
“今年这样，还搞对决吗？”
灵气结果一出，众人已经对今年的新人对决失去了期待。
但对决还是照常进行了。
观众剩下零散几个。其他人该吃吃该喝喝，跳舞的跳舞，聊天的聊天。
古典乐下，人们逐渐忘记舞会是为新人举办这回事。
跑了一个，为了凑出两两对决，周问只能被迫顶上。
反正最终目标只是为了决出一个冠军，其他人众在参与，比划两下，点到为止就行了。
三场对决，另外两场结束得很快。
灵气值三百的轻松击败灵气值不到一百的，灵气值一百出头的也很快打赢灵气值几十的。
周问的对手是个灵气值一百二十的兄弟，初始排名第二。
两人赛前聊得很好，对方下手轻点，让周问输得好看些。
结果对决一开始，周问发现一件怪事。
对方打在自己身上的攻击，好像棉花一样，一点用都没有。
最初他以为是对方放水严重，走上去告诉对面的哥们再下手重点，他受得了。
连续说了四五次，还是一点感觉也没有。
“哥们，再用点力啊，至少让我感觉到痛，不然我装都装不出来！”
“不是，兄弟，你金刚不坏吗？我已经用最大力了！”
周问疯狂地朝对手挤眉弄眼，对手也很无奈地不停攻击。
但周问就像一尊玉佛，始终岿然不同。
一旁，几个实在闲着无聊看对决的儒学系高层，开始注意到周问。
“这小子，有点意思。”
周问对手的攻击频率逐渐放缓，开始喘起气来。异能者的灵气储备终归是有限的。
“裁判，我认输！”
“啊？什么情况？”
负责的裁判已经在旁边坐着喝茶歇息了，被叫过来，看了看二人。
“我认输。我打不动他，我灵气空了。”
本来也没有争夺冠军的能力，对手很爽快地认输了。
裁判确认了状况，最终判定，胜者周问。
周问一脸懵逼。身后的李涛也是看得莫名其妙，对决一结束，就跑上来，用力拍了拍周问的肩膀。
“兄弟，你什么情况？扮猪吃老虎啊？”
周问耸了耸肩，无奈：“不知道啊，他说打不动我。”
“二十分钟了，足足打了二十分钟，我都看困了。你没感觉到痛吗？”
周问摇了摇头。
“你老实告诉我，你学过炼体术吗？”
周问还是摇头。
“你真的没有异能？”
“刚刚不是测了吗？”周问指了指不远处的测试石，“零蛋。”
“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
周问真诚地看着李涛，眼神明显透露出，他和李涛一样，处于一种完全茫然的状态。
“行吧。那你试着接我一掌。”
周问张开双臂，李涛微微蓄力，一掌打在周问肚子上。
“呕~”
李涛连忙上前扶住周问。
“我特意避开了要害，你没事吧？这样最多吃的东西都吐出来。”
周问很快站定，微笑。
“一点感觉没有，你真的用力了吗？”
李涛：“……”
李涛大力拍了一下周问后背，啪的一声。
“诶诶！这下有感觉。”
周问兴奋地叫起来。
“没用灵气倒是有感觉了。”
李涛缩回手，啧啧舌，
“我的灵气值差不多是二百左右。我这全力一掌，你还是没感觉，等会儿那三百的，估计也打不动你。”
“我这，算天赋吗？”
李涛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你说呢？”
休息片刻，第二轮对决开始。
剩余三人，灵气值三百的最强者暂时轮空，由周问对决灵气值一百一十一的哥们。
结果如出一辙，十几分钟的“挠痒痒”过后，对手力竭，主动认输。
周问就这样进入决赛。
决赛的对手灵气值三百，是个年轻的女教师。
看过前两轮的比赛，对方哪敢放水，一开场就是全力一击。
代表儒者的“儒文精神攻击”，成串成串的文字，如锐利的光波环伺于周问。
耗时数分钟，攒出七道波纹，凝聚成形，文字囚笼般将周问困于其中。
“收！”
女教师轻喝一声，这是她所能发动的最强攻击。
正常的对决，没有人会放任她使出这道“七纹心音”。此技威力，灵气值五百的都未必接得住。
七道波纹迅速紧缩，在周问身上爆裂开来。
轰！
爆炸的烟雾蔓延开来，随后逐渐淡去。
周问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身体看不到任何伤痕，衣服倒是烧出了好几个口子。
“完蛋，这下该怎么和涛哥交代啊……”
周问看了看衣服，为难地自言自语。
全场讶异地看着周问，见他还能谈笑风生地抱怨衣服被毁，显然刚才那道“七纹心音”并未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自己的全力一击被如此轻松化解，女教师气鼓鼓地问道。
周问摆了摆手，说道：
“没有，美女，你很厉害了，我衣服都被你烧了。这烟也很呛，咳咳，不开玩笑，真的很呛！”
女教师气得当场离席。
裁判见状，连忙跑过来，举起周问的手，宣布冠军得主是周问。
旁边，儒学系的一众高层，相继注意到周问。
“这孩子什么情况？”
“肉体强度高得可怕，难道是不死之身？”
“天底下不可能有第二个不死之身，而且他身上看不到任何异能。”
“小夜，你能看出什么吗？”
一众高层转头问身后一个风度翩翩的美男，美男思忖良久，摇了摇头。
“深不可测。但我总感觉，他不像在装……”
以莫名其妙的方式决出了冠军，让这场本就比较娱乐的对决，显得格外滑稽。
新生代最强者，灵气值居然是零，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休息片刻，儒学系教师团队，派出老教师代表。
一个灵气值1890点的男教师。
B级排行榜348位。
对方一报出灵气值，周问立刻跑到旁边，将西服脱下，以防衣服被二次毁灭。
然后伸手从餐炉里盛了一盘食物，迅速吃下，打累了，补充点能量。
“等会儿开始可以先收点力，万一伤到人不好。”
对决开始前，高层对出战的男教师嘱咐道。
好不容易出现一个看上去有点潜力的，他们一定是万般护着。
男教师点点头，今日的目的无非是敲打新人，给个威慑足矣，不必下死手。
“请赐教。”
男教师礼貌地做出手势，周问也对应回礼。
“对决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