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齐和刘瑞双方各持金银双剑打到一处,耶律齐经过这几年的刻苦训练。武艺已今非昔比,此时的武功,虽及不上刘瑞,却也能同刘瑞可以战上几百回合。高手过招,分毫不能大意。律古他们虽然在耶律齐左右。有心想上去帮忙,被赶过来的清风等人拦截在外围,无法靠近。
刘瑞和耶律齐已打了一个多时辰,耶律齐已落了下乘。双方兵马此时已是死伤无数。
耶律齐明白,继续打下去自己必败。心下着急,在二人错马间,急于求胜的耶律齐,使出了暗器,按动手腕上小弩的机关,一枚银针射向刘瑞颈部。
高手对决时,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格外谨慎。刘瑞只觉一到寒芒射向自己。忙倒向马背,险险躲过银针。银针不偏不倚的射在,正在拚杀的高云飞侧颈处,高云飞只觉着颈部一麻,就失去了知觉,立时摔到马下。
高振见自己的儿子摔下了马,忙杀将过来护住儿子,不让别人再伤到他,附近高家军的将士,看见自己的将军摔下了马,也纷纷围陇过来保护高云飞,并将他救起。
刘瑞见耶律齐使用暗器伤人,骂道:“卑鄙小人。明刀明枪打不过,就使用这种卑鄙的手段,算什么好汉?”
耶律齐一击不中,见对方有了防备,便不能再用。举剑又刺,同时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回骂道:“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你趁人之危,强娶明月。你也不是什么君子。”
刘瑞见她提明月,顿时恼了,自己女人的名字岂容从他人口中说出,而且这个人还是一直在惦记她,并掳走过她的人。怒从心头起,举起金剑向耶律齐面门刺去,耶律齐见他招势极快,慌忙用剑抵挡。刘瑞不给他喘息的机会,见他用剑抵挡,半路转刺他的心脏。
旁边的律古虽然同清风等人混战,心里却时刻关心着耶律齐的安危,余光看见耶律齐有危险,不顾一切冲过来帮耶律齐打开刘瑞刺过来的剑,两人合力才勉强将刘瑞逼退数步。
律古趁这档口对耶律齐道:“爷,我们的人马损失严重,这里是他们的地盘,他们熟悉这里的一切,对我们不利。我们不易久战,再打下去,我们的人恐怕都得折在这里。我来挡着齐王,爷快带人杀出去,不要逞一时之气。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这时,律斜也杀出来挡在刘瑞面前,和另一个辽国大将一起对付刘瑞。因为刘瑞将自己身边武功高的侍卫都留下来保护幸儿,此时清风几人,人少力薄,被律英等人挡住,想靠近刘瑞都难。律英等人的阻挡,给耶律齐有了喘息的机会。
耶律齐这才抽出时间,看看战况。自己的人马死伤无数,眼看撑不了多时。想着此时自己不能为了逞一时之气,让将士们跟自己葬送在这里,咬了咬牙,嘱咐律古:“你带一部分人断后。”
“好,爷带人快撤。”律古点点头。
“你多加小心。”耶律齐知道他们肯定是凶多吉少,可还是跟这个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的玩伴加侍卫,多嘱咐了一句。说完勒马转身,向外围冲去。让身边的传令兵,发号令,向辽军发出撤退的信号。向京城北方撤退。
律古、律邪二人带领剩余为数不多的人列阵挡住刘瑞及晋军大部分人,不让他们去追赶耶律齐。
高振此时也无心再管战况如何?担心自己儿子的安危,只顾着去看高云飞的伤势,这样正好给了耶律齐带残兵撤走的机会。
律古、律邪,虽然在辽军将领中,武功算的上是高的。但二人合力还是打不过刘瑞。打了一会儿,二人也落了下风。
刘瑞一个转身的斜刺,刺中律邪的胸口,律邪被打落马下。
律古见状心中大痛,上前同刘瑞拼命,不过几个回合也被打下了马。
律邪战死,律古被晋军活捉,剩余阻击的辽军,寡不敌众,死的死,被俘的被俘。
京城就此被收回。京城这座古老的都城,已被这场战争摧毁的破败不堪,满目疮痍。
刘珏死后,高太后怕各宫的嫔妃受辱,带领她们都自杀了。
幸儿随后进京,来到刘瑞身边时,见到的就是尸横遍地的惨烈情景,心便揪了起来。担心家人,跟刘瑞说自己要回家去看看。
刘瑞知道她惦记自己父母。又怕她被残余的辽军所伤。派了近百名侍卫护送她回家去探望。自己则留下来安排给皇室成员收敛尸体,将他们入棺安葬和寻找朝臣,安抚京中百姓,制定下一步计划等事宜。
看着门前的封条和完好无损的李府,幸儿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家完好无损,知道这肯定是耶律齐吩咐特别对待的,看样子,自家的财产也应该没有被掠走,自己家人应该没事。虽然痛恨他发动这场战争,但也感念他对自己家的保护。
原来在地道中的李府众人,隐约听外面有敲锣声,仔细分辨,好像说仗打完了,京城被收回来了,让活着的百姓各回个家。便派李虎出去打探,李虎回来说辽军战败,已经全部撤走了。众人才敢从地道中出来透气。几家人都惊魂未定的坐在院中讨论着时局。
白、季等人都各自派一个下人回府,看看自家的状况。
几家探看的下人纷纷回来了,都说自家破败不堪,家中都被洗劫一空,带不走的都被砸碎,破坏掉。家里回去也没法住。
众人都看向李府,像从来没有人拜访过一样,各色家什原封不动地整齐地摆在原地。贵重的插瓶、摆件、字画都没有被抢走。大家看到李府的一切,都百思不得其解,只有在北地知道内情的人明白,这肯定是耶律齐特意安排照顾的结果。
李景顺听到各府的境遇后,只得请他们留下,等各自府中休整的能住人了,再回去不迟。
当幸儿命人叩响院门,守门人开门见是一个衣着华贵,面部微黑,长相平平的陌生少年站在台阶下。后边儿跟着近百人。心中恐惧,忙躬身行礼,道:“这位小爷不知您要找何人?”
幸儿见自己家人都安然无恙。立时高兴起来。命侍卫在门外等候,只带着听琴、赏画,清心、清静边进门边回答:“我找这里的所有人”。
门人看这架势,也不敢阻拦。忙使眼色让旁边的人,快跑进去将这里的情况向李景顺稟明。
幸儿走进院子,见自己的几家亲眷都在院中,安然无恙,放下出赢邑后一路提着的心。
众人见她带四个人走过来,都不自觉地站起身来,看看这个陌生人来是有什么意图?
幸儿看见众人,冲他们微笑点头,径直走到老太爷身前,跪下给李老太爷磕头道:“祖父身体可好?”
她这一开口,身边的亲人都听出来了,是幸儿的声音。
李老太爷听出是幸儿的声音,高兴万分,激动的道:“好孩子,快起来,快起来!我好,好着呢,我的好幸儿,长高了,祖父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这两年你在赢邑过的可还好?”
幸儿道:“祖父放心,我一切都好。”说完,站起身来,转身向各长辈屈膝行礼问好。
众人侧身避让。转身回礼。
幸儿说这是在自家,家里人不必多礼。还是都坐下说话方便自在。
众人方直身找坐位坐下。
李景顺没想到这个时候能见到女儿。转念一想,这场仗是齐王领着打下来的。女儿跟着也是意料中的事。忙让人上后院通知白凤锦。又急忙让厨房准备饭菜。
幸儿在前院同家中的男人们才说了一会儿话,后院白凤锦就派人来叫了,只得起身向问东问西的,有许多疑问要问的众人先放下,告辞去了后院见自己的母亲。
后院中也坐满了人,季相夫人、白老娘及白凤锦、高夫人、李景丽等女眷都在,季华韵站在白凤锦身后。各家的媳妇都站在自家长辈身边伺候着。
众人正等幸儿到来,忽见一个陌生面孔的少年走进院落,都奇怪怎么来的不是幸儿,都怪婆子领着陌生的男人进了女眷呆着的后院。此时院中有好几个少女少妇,带陌生男人进来极不妥当。
白凤锦见过幸儿给自己弄出的多种面孔,见到此时打扮成少年模样的,陌生面孔的幸儿并不奇怪。多年母女养成的默契,她一看幸儿走路的样子,便一眼认出这就是自己的女儿。扑上前去抱住幸儿,哽咽道:“两年未见了,你可想死娘亲了。”又用手仔细抚摸着幸儿的脸:“在外有没有吃苦受罪?”
“没有吃苦受罪了,我在外面过得很好,你没看见,我还有些胖了吗?而且个子也长高了一些。”幸儿搂着娘的,脖子亲密的撒娇道。“过一会儿我再和娘细说我在外这两年的经历。现在有这么多长辈在,我要先给长辈们请安。”
“好。”白凤锦不舍的放开女儿,将她推到正楞神的,站在一处的季相夫人和白老娘的面前。
幸儿看向几位长辈要跪下行礼,被季相夫人伸手挡住道:“你是皇家的人,我们受不得你的礼。”
白老娘道:“这是在家里,不用行那么大的礼,别把衣服都弄脏了。你看你这打扮,如果别人不说,我都认不出你来了,是了,那军中都是男人,你一个女孩家家的,没法跟着他们,也只有把自己打扮成男人,王爷才肯带着你回京,是吧?”
幸儿道:“还是我外祖母最聪明。”又转头问季相夫人:“老夫人身体可好?”
季相夫人忙道:“好,好,我一切都好。快来见见你的伯母,姑母还有嫂子她们。”
幸儿转身向前几步,向高夫人和白景丽屈膝行礼。
高夫人和白景丽不敢受她的礼,侧身让开,高夫人道:“快起来,你这样折煞我了。我虽是你的长辈,按国礼我是要向你磕头的。”
“瞧大伯母说的,现在是在家里,您是长辈,我理应按家礼,给您行礼。既然大家都不受我的礼,那就不讲国礼家礼了,我们互相都不要给对方行礼,这样才自在些。大家看可好?”
季相夫人笑道:“我们几家都是亲属,在家里内院没外人的情况下,这样也是可以的。”
幸儿让着众人就坐,自己则看向大嫂季华韵。
幸儿笑着冲季华韵习惯性的屈了屈膝道:“嫂子好,我在赢邑,四面环海,出来不易。也没能参加你和哥哥的大婚典礼,真遗憾。”
季华韵忙屈膝还礼:“你当时不在家,我们也觉得遗憾。你现在回来了,可否在家多住一段时间?”
“恐怕不行,我想不日晋军就要继续北上。”
“你一个女孩子不呆在家里等着齐王回来?跟着一帮出生入死的大男人奔赴战场,成什么体统?齐王恐怕也不会同意你去的?”白凤锦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