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儿经过这一路的摔打。已经恢复八九分的记忆,只有零星的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记不起来。见眼前的两个哥哥,激动万分。示意跟自己来的人也都出去。走到明诚面前:“六哥,我是幸儿。”又转头喊道:“七哥”。兄弟二人看看这个跟自己妹妹截然不同的人,但声音却是自己妹妹的。一脸狐疑。仔细确认,那看自己的眼神,是幸儿确定无疑。
明诚激动抱住幸儿:“你是怎么做到的?画的连原来的模样一点儿都没有了。而且个子也比原来高很多,你要是不说话,六哥都不敢认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在外有没有受苦?”
幸儿道:“你妹妹的能力你还不知道?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我很好,没受苦。你看我是不是比前还胖了些?”
明诚宠溺的捏了捏她的脸,道:“是啊,我妹妹的能力就是很大。总能做些让人想不到的事。”
明信从明诚怀中,抢过幸儿:“别只和六哥说话,你还有七哥呢,过来也让七哥看看。”
幸儿拉着明诚、明信的手送他们到椅子边,让他们坐下,自己也找了把椅子坐下:“我累了,有什么话,坐下说。”
明信道:“你现在的模样,我一时还真不适应。”
“没办法,要不这样,我就回不了家。父亲和娘如今怎样?祖父不知道我的事吧?”幸儿急切的问道。
明诚道:“你不知道你失踪后,父亲来信告诉我们,说娘在家每日以泪洗面。我们全家这个年都没心情过。你七哥听说了这件事。伤心不已。几次要辞官去辽国找你。都被我硬拦下了。我怕他去了找不到你,连自己也搭进去了,让父母还怎么活?从那时起,他很少说话。我们派出去找的人,连辽国都没进去。到现在祖父和大伯全家还都不知道呢。年也过了,我们都不知道还能用什么理由。来跟他们解释你们为何还不到京城来?现在你回来了,一切就都好了。”
幸儿知道家里人都为她担心,又听大哥再说起。心里也不好受:“都怪我,当时走时没考虑周全。更没想到有人会在半路埋伏。”
明诚赶紧安慰道:“过去的事情就不说了。只要你平安回来就好。”
明信道:“幸儿,娘要知道你回来了,还不知道要高兴成什么样。我马上写信告诉父母这个好消息。”
幸儿道:“王爷已经传信给住在咱家的清静了,让住在我们家中的,那些他派的人,接到信就护送父母进京,想必过几日就会到京城的。我现在在府中,为确保安全,还要像现在的打扮示人,六哥就跟府中的人说,我是来投奔的表亲。”又指着清心道:“这是王爷派给我的女侍卫清心。”清心见他们说到自己忙躬身行礼。
明诚看她一眼,让她免礼。说了一些感谢她一路照顾的话。又对幸儿道:“好,就按你说的。你这一路赶来也甚是辛苦,饿了吧?现在我就安排人摆饭。我和你七哥陪你一起吃晚饭。吃完饭,你早些休息。有什么话,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说。王爷也派人来特特告诉我们。不让我们把你回来的事告诉任何人,包括舅舅和大伯他们。现在知道你回来的只有我和明信。”
幸儿道:“有好多事情我会慢慢跟你们说的,他这样做也是为了保证我的安全,虽然我回到了家中。一切还要多加小心。那些要抓我的人,我们惹不起。只能先这样躲一时,再看王爷如何安排。”
与此同时,刘珏也见到了自己派出去追耶律达的牟平。牟平将自己去追耶律达的经过跟刘珏说了一遍。
刘珏道:“那个截走小内侍的两人能是什么人?,后来怎么又出来很多人伏击你们,又是什么人?
牟平道:“两个救走小内侍的人,不知是什么来路。看样子跟后边儿。伏击我们的人是一伙的。由于当时交手时间太短,看不出对方的来路。”
刘珏道:“这件事到此为止,告诉你带去的人守口如瓶。退下吧!”
牟平应“是”。退了出去。
见人走了,刘珏抚额还在想着:这件事能是老六干的?按老六回来的时间来算,不应该是他。而且从传信给耶律达到带李明月来京城,一路自己都是秘密派人进行的。老六人在赢邑,连父皇薨了,和京城这几个月的变化都不知道,怎么可能知道我会派人追耶律达,而且还算准时间,设伏救人。如果他真是预先知道,要救人,应该是我派的人到达之前去救更容易。那不是老六又会是谁呢?能把时间掐的这样正正好的,只能是耶律达暗中还安排了人,这边拖住追击的人,那边派人设伏。只有这样才能解释通。那样算李明月现在应该还在耶律达手中,耶律达之所以能甘冒大不违也要执意救李明月,只能是因为李明月救过他儿子的原故,作为报答肯定是把她送回到她父母身边是最好的,他决不会还把她带回辽国送还耶律齐的。等她回到她父母身边后,她远在暨远县,老六派去的人想接她按时到京,根本办不到,到时老六要想娶李明月就得泡汤。名不正言不顺的,李明月的父母必不会同意他带走他们女儿的。到那时,李明月就会不得不留在京中,自己有的是办法将人接到自己身边来。刘珏怎么也不会想到,此时,李明月已经回到了京城。
李景顺和白凤锦在清静等人的护卫下,昼夜不停地赶路。终于按时赶到了京城。夫妻二人被这急行军般的赶路,早已被颠簸的七荤八素。到了京城李府,他们是被人连架带抬的给弄下车的。
幸儿见父母为了自己遭了这么多的罪很心疼。跟在搀扶父母的下人身边一劲的嘱咐:“轻点,慢点”。
李景顺夫妇看着这个跟自己女儿截然不同的人,尽心尽力的在安排着下人,虽然声音有几分像自己的女儿,可长得却半分不像自己女儿的模样。以为是明诚和明信在京城的新管事。
刚被安置到名诚为他们准备的卧房的床上。幸儿便让下人都下去。
见幸儿依然留在房中。白凤锦道:“这里也没你什么事了。我们自家人说会儿话,不用你在这儿伺候了,你也下去吧。”
明诚、明信对视一眼,知道娘没认出幸儿。也不拆穿,只是笑。
白凤锦见这下人不听自己的话,依然留在房里,明诚、明信非但不管,还站那傻笑:“你们笑什么?难道这人是聋子?听不到我说话。快让他出去,我还有好多事要问你们。”
幸儿走过去搂着白凤锦的脖子:“娘这是嫌弃女儿了。一劲儿的把女儿往外面撵”。
白凤锦听着这熟悉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不由的眼圈红了,知道这个嘱咐下人的“管事”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女儿。一把将幸儿搂到怀里。心肝肉的叫个不停”。
李景顺插嘴道:“幸儿,在自己家中你怎么还要这样的打扮?你在辽国生活的怎么样?有没有吃苦?”
白凤锦也忙把幸儿推到眼前,上下左右仔细打量着。道:“长高了些,瘦了。对啊,你怎么在家中还要把自己打扮成这样?”
幸儿把自己如何被耶律齐劫到辽国,自己头部受伤想不起来任何事情的事跟他们说了一遍。并说自己在辽国生活得很好,耶律齐对自己也很好。又把自己如何逃出去被耶律达救了,在耶律达家过的年的事和耶律达用自己去交换回正平等一一说了。又将这次自己如何被救的事也说了。又道:“我现在这样打扮是怕被皇上的人知道。”
白凤锦道:“我可怜的孩子,我们只想本本分分地过日子。可怎么总是能招惹这些无妄之灾。我们一介平民。怎么能争得过皇家,以后可怎么办?总不能一辈子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吧?”
李景顺听了,见到女儿的喜悦心情,荡然无存。不觉为自己女儿将来的命运担忧:“不知王爷为什么让我们没日没夜的不停的赶路?一刻不让耽搁,路上还跑死了好几匹马。”
明诚道:“齐王在金殿上,拿出了先皇的圣旨。说为表彰幸儿在暨远县,两国交战中的功劳。先皇已经把幸儿许配给了他做侧妃。皇上已经答应他。让他十日内成亲,但前提条件是幸儿必须到京。”
李景顺道:“这么说,王爷让我们这样急着赶过来,就说得通了。幸儿,王爷对你也算是用心了。为了救你不惜冒着不孝的罪名,亲自去北地寻你,又半路救了你。对你,也对我们家,这都是天大的恩情。更没嫌弃你被耶律齐劫走过,依然愿意娶你。你知道,就凭他放弃先到京城恭贺新皇登基和祭拜先皇薨逝,而是一听到你有了消息中途偷偷的先去北方救你这一点,那就是对新皇不敬,对先皇不孝。如果被朝廷知道,定会被言官弹劾,正好为皇上提供了扫清障碍的理由,当今皇上就会以此为借口,给他定一个大不敬的罪,囚禁他终生也不为过。为了你。他甘愿冒着这样的风险。说明他对你是真心的。更重要他还许诺你。只和你一生一世做夫妻。这样的男人值得你嫁,你能嫁给这样有担当的男人。父亲也就放心了。”
外面传来管家的声音:“六爷,为老爷夫人沐浴的药汤准备好了,让老爷夫人在药汤中,泡一泡能消肿止痛。”
明诚道:“一路奔波劳碌,你们二老恐怕浑身都疼,我提前安排人准备好了药材煮成药汤,据说可以活血止痛。以后我们说话的时间有的是,不如你们先泡一下药汤,好好睡上一晚。我想等明天就会有结果的。”
李景顺点头答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