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万字| 完结| 2025-08-09 01:25 更新
2125年,潘多拉病毒肆虐后的第50年。
老兵“老锤”在安全区城墙上发现重伤的巡逻队员——颈动脉被撕开,却仍保持清醒。
当医疗官剪开绷带的瞬间,队员瞳孔骤变灰白。
老锤果断爆头,枪声惊醒了死寂的黎明。
当晚,破旧收音机里传来断续的异国广播:
“...治愈...代价...拒绝...美域...救援...”
爱上海网站
爱上海网站黎明前的墨色,浓得化不开,像凝固的沥青,沉沉压在“新伊甸”安全区低矮、粗粝的混凝土城墙上。风,这末世仅存的清道夫,裹挟着尘埃与远处废墟特有的、混杂着铁锈和腐烂甜腥的阴冷气息,呜咽着掠过垛口。哨塔高处,一盏依靠着古老太阳能板苟延残喘的氙气探灯,吃力地划出一道苍白的光柱,徒劳地刺穿着粘稠的黑暗。光柱扫过之处,是层层叠叠、在岁月和尸潮冲击下扭曲变形、遍布修补痕迹的金属尖刺拒马,以及更远处,被黑暗彻底吞噬的、曾名为城市的庞大骸骨堆。
爱上海网站老锤站在冰冷的垛口后面,布满沟壑的脸庞像一块被风沙侵蚀了七十年的岩石,深陷的眼窝里嵌着两枚鹰隼般锐利、却已蒙上岁月薄翳的眸子。他裹紧身上那件磨得发亮、打过无数补丁的旧式数码迷彩外套,布料硬挺,抵御着湿冷的夜风。他伸出骨节粗大、皮肤如砂纸般粗糙的手,轻轻拂过架在身前冰冷的枪管——一挺保养得极好的“地狱火”班用机枪,沉重的枪身带着令人心安的金属凉意,浸透了他手掌的每一道纹路。枪口微微外探,沉默地指向城墙下方那片被探灯边缘勉强勾勒出的、影影绰绰的死亡之地。那里,是尸群永恒的狩猎场。
他身后,安全区内部,只有零星几点微弱的灯火在死寂中闪烁,那是仅存的生命在苟延残喘。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无法驱散的、深入骨髓的混合气味:劣质生物燃料燃烧的刺鼻烟雾,过期罐头食品油腻的锈味,人体长时间不清洁的汗馊,还有那无处不在、如同跗骨之蛆的淡淡尸臭——那是潘多拉烙在这片土地上的永恒印记。
爱上海网站突然,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撕裂了凝滞的夜。声音来自下方城墙内侧的阶梯,带着金属靴底撞击混凝土的仓皇脆响,以及压抑不住的、如同破风箱般粗重的喘息。
“锤爷!锤爷!出事了!”一个年轻、却因极度惊恐而变调的声音嘶喊着冲上城墙平台。是凯尔,一个顶多二十出头的守卫,此刻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眼神里充满了濒临崩溃的混乱,“A7哨点…巡逻队…是麦尔斯他们…回来了…就…就剩下一个!是布莱克!他…他…”
爱上海网站老锤的心猛地一沉,像块石头直坠冰窟。A7哨点,那是深入“旧城区”腹地的尖刺,是风险最高的前哨之一。他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凯尔,动作没有丝毫七十岁老人应有的迟滞,反而带着一种千锤百炼的战场本能,迅疾如风地冲向通往下层平台的陡峭阶梯。沉重的军靴踏在冰冷的台阶上,发出沉闷的回响。
下层平台连接着城墙内部狭窄的通道入口。微弱的应急灯光线下,几个人影围成一团,空气凝重得能拧出水来。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带着新鲜生命急速流逝的温热气息,瞬间压过了城墙上所有的味道。人群中心的地面上,蜷缩着一个穿着同样破旧迷彩服的身影。
是布莱克。
爱上海网站他的头盔不知丢在了何处,露出一头被汗水和血污黏成一绺绺的亚麻色头发。年轻的脸因剧痛和失血而扭曲变形,呈现出一种蜡纸般的青灰色。最触目惊心的是他的脖颈——那里胡乱缠绕着几圈被浸透成暗褐色的绷带,血液依旧顽强地从边缘渗出,沿着他痉挛的颈项蜿蜒流下,在肮脏的地面汇成一小滩黏稠、反光的暗红。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喉间“嗬…嗬…”的、带着血沫的艰难抽气声,如同一个四处漏气的破旧风箱。然而,当老锤魁梧的身影挤开人群出现在他模糊的视野里时,布莱克那双因痛苦而布满血丝的眼睛,竟猛地亮了一下,死死地盯住老锤的脸。
爱上海网站“锤…锤爷…”他的声音嘶哑得几乎无法辨认,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从破碎的喉咙里硬生生撕扯出来的,带着濒死的绝望和一种难以置信的清醒,“…陷阱…有东西…太快…太…快了…麦尔斯他们…都…都…”
爱上海网站血沫不断从他嘴角涌出。他徒劳地抬起一只被血染红、颤抖不止的手,似乎想抓住什么,却最终无力地垂下。
爱上海网站“医疗官!”老锤低吼一声,声音像砂轮摩擦般粗粝,盖过了周遭压抑的呼吸和布莱克垂死的喘息。他的目光如刀锋般锐利,扫过围拢的守卫们,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散开!守住通道口!凯尔,去叫安雅!快!”
爱上海网站人群带着惊惧迅速退开几步,武器紧张地对准了通往黑暗废墟的通道深处,仿佛那浓稠的黑暗里随时会扑出致命的怪物。急促的脚步声再次响起,凯尔连滚带爬地冲向安全区内区。
“坚持住,小子!”老锤单膝重重地砸在布莱克身边冰冷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他粗糙的大手没有去碰那致命的伤口,而是用力握住了布莱克那只尚有余温、却正在迅速冰冷的手腕,传递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力量,“看着我!坚持住!”
布莱克布满血丝的眼球艰难地转动了一下,再次聚焦在老锤脸上,那眼神里交织着难以言喻的剧痛和一种令人心底发毛的、异乎寻常的清醒。他的嘴唇翕动着,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只喷出更多带着泡沫的血星。
爱上海网站“让开!让开!”一个冷静而略显急促的女声传来。安雅挤开人群,单薄的医疗包挎在肩上。她看起来三十多岁,脸上带着长期睡眠不足的疲惫,但眼神却像手术刀一样专注、稳定。她迅速跪在老锤对面,没有丝毫犹豫,手指直接探向布莱克颈间那团浸透的、发硬的绷带。
“颈动脉撕裂…大失血…”安雅的声音异常冷静,但语速极快,带着职业性的判断,“必须重新加压!锤爷,按住他肩膀!”她一手从医疗包里抽出一把锋利的医用剪,另一只手果断地抓住绷带边缘。
老锤依言,一只大手如同铁钳般按住了布莱克剧烈起伏的肩头,力量巨大却带着一种精准的控制,既防止他乱动,又不至于压碎他脆弱的骨骼。他的另一只手,则悄然移向腰后,握住了那把跟随他大半辈子、枪柄被摩挲得油光发亮的“执法者”大口径手枪冰冷的握把。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掌心传来,带着一种熟悉而沉重的慰藉。他的目光死死锁在布莱克脸上,尤其是那双眼睛。
安雅手中的剪刀刃口精准地切入绷带打结的缝隙。“嗤啦”一声,紧绷的、被血浸透的布料应声裂开。
就在绷带被剪断、压力骤然解除的千分之一秒——
爱上海网站布莱克喉咙里那艰难的抽气声戛然而止。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冻结、拉长。他那双因剧痛和失血而布满血丝、却仍保持着人类痛苦与求生欲的眼睛,在绷带松开的瞬间,发生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剧变。瞳孔深处那点残存的人性光亮,如同被狂风吹熄的烛火,“唰”地一下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急速弥漫开来的、无机质的、浑浊的灰白。那灰白如同瘟疫,瞬间吞噬了整个眼白和虹膜,覆盖了所有属于人类的情感与意识,只剩下最原始、最冰冷的饥渴。
“吼——!!!”
一声完全不似人声、如同野兽濒死反扑般的嘶嚎,从布莱克大张的、沾满血沫的口中爆发出来!这声音尖锐、高亢,充满了非人的暴戾,瞬间刺穿了黎明前死寂的空气!那具刚才还在痛苦抽搐、濒临死亡的年轻躯体,爆发出一种超乎想象的、源自深渊的恐怖力量!被老锤铁钳般压住的肩膀猛地向上反弓,力道之大,竟让老锤的手掌都感受到了剧烈的震动!那张瞬间被灰白死气完全占据的脸,带着狰狞扭曲的表情,獠牙毕露(虽然只是人类的牙齿,此刻却显得异常尖锐可怖),直扑向离他最近的、还在试图处理绷带的安雅!
安雅的脸瞬间失去所有血色,惊骇凝固在她的瞳孔深处。她下意识地想向后躲闪,身体却像被钉在原地。
“砰!!!”
枪声炸响!如此近的距离,如此狭窄的空间,声音被墙壁和穹顶反复挤压、放大,震得所有人耳膜嗡鸣,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爱上海网站枪口在老锤拔枪、抵近、击发的瞬间,喷吐出短促而炽烈的火光。子弹巨大的动能精准地轰入布莱克前额正中央,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阻力。布莱克头颅的后半部分如同一个被铁锤砸中的烂西瓜般猛地炸裂开来!红的、白的、混着碎裂骨渣的组织碎片呈放射状向后喷溅,泼洒在冰冷的灰色混凝土墙壁和地面上,留下大片狰狞湿热的印记。
那股刚刚爆发的、非人的、试图撕咬的狂暴力量,随着这毁灭性的一击,如同被抽掉了所有筋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布莱克残破的躯体猛烈地抽搐了一下,然后彻底瘫软下去,如同一个被丢弃的破布口袋,重重砸回冰冷的地面。只剩下脖颈处那个巨大的撕裂伤口,还在汩汩地涌出温热粘稠的血液,在地面迅速蔓延。
刺鼻的硝烟味瞬间压过了浓重的血腥,混合着脑组织特有的腥甜气息,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死亡的味道。通道入口处一片死寂。所有守卫都僵在原地,脸上残留着惊魂未定,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地上那具还在微微抽搐、头颅碎裂的尸体,又惊恐地望向保持着射击姿势、枪口还飘散着淡淡青烟的老锤。
老锤的手臂依旧平举着,握枪的手稳如磐石,连一丝最细微的颤抖都没有。只有他那双深陷在眼窝里的锐利眼睛,瞳孔深处似乎有极其短暂的收缩,如同被强光刺痛。他缓缓垂下枪口,动作带着一种沉重的仪式感。枪口滚烫,灼烧着他冰冷的掌心,但这点温度,远不及刚才那一瞬从布莱克眼中看到的灰白深渊所带来的寒意。
“潘多拉…”安雅的声音在死寂中响起,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她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看着布莱克那迅速失去温度、变得青灰的尸体,脸色惨白,眼神里充满了后怕和一种深切的、职业性的悲哀,“…非头部致命伤…死亡后…立刻转化…教科书上写的…但亲眼看到…”她说不下去了,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爱上海网站“清理掉。”老锤的声音响起,比脚下的混凝土还要冷硬。他看也没看地上的尸体,目光扫过周围那些年轻、惊惧、尚未完全从死亡冲击中回过神来的面孔,“立刻!用火油!处理干净!凯尔,带两个人,把这里冲洗三遍!其他人,回到岗位!眼睛都给我瞪大点!天亮前,最容易出事!”
他的命令像冰冷的鞭子,抽散了人群的呆滞。守卫们如梦初醒,带着劫后余生的心悸和对命令的本能服从,立刻行动起来。有人开始拖拽那具迅速僵硬的尸体,有人跑去取火油和消毒水,急促的脚步声和压抑的喘息再次响起。
老锤最后看了一眼那滩迅速扩大的暗红色血迹和墙壁上喷溅的污秽,转身,大步走向通往内区的通道。厚重的靴子踏在染血的地面上,留下一个个模糊的暗红脚印。他没有回头。
***
爱上海网站“新伊甸”的核心,深藏在昔日一座坚固银行金库改造而成的巨大空间里。厚重的合金门隔绝了大部分来自外界的寒冷和噪音,但隔绝不了弥漫在空气中的压抑。空气循环系统发出单调的低鸣,混合着消毒水、陈旧纸张、机油和人体散发的混合气味。中央最大的桌子上,摊开着一张巨大的、由无数小地图拼凑粘贴而成的手绘区域地图,上面用不同颜色的笔迹密密麻麻地标注着符号、路线和警戒等级。
“教授”——安全区的实际掌控者,一个同样年过七旬、头发花白稀疏、戴着厚厚眼镜片的老人——正俯身在地图上方,借助一盏摇晃的汽灯发出的昏黄光线,用一支磨损严重的红蓝铅笔,在代表“旧城区”A7哨点的位置,画上了一个刺目的、代表“永久丧失”的黑色叉号。他的动作缓慢而沉重,仿佛每画一笔都耗尽心力。铅笔芯断裂的轻微“啪嗒”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异常清晰。
爱上海网站“又一个A7…”教授的声音沙哑疲惫,像砂纸摩擦着生锈的铁皮,“麦尔斯的小队…全没了。布莱克…也没能救回来。”他没有抬头,布满老年斑的手指无意识地捻着断裂的铅笔芯碎屑。
爱上海网站老锤坐在他对面一张用弹药箱垒成的“椅子”上,巨大的身躯微微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他面前摊开放着他的装备保养工具包,手里拿着一块沾满枪油的软布,正缓慢、专注、几乎带着一种抚慰意味地擦拭着那柄刚刚夺走一条生命(或者说,终结了一场转化)的“执法者”手枪。冰冷的金属部件在布巾下闪烁着幽暗的光泽。浓重的枪油味和硝烟味混合在一起,萦绕在他周围,形成一种独特而坚硬的气息。
“布莱克死透了。”老锤开口,声音低沉,如同远处的闷雷。他擦拭枪膛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颈动脉被撕开,但回来时还清醒着。绷带一剪开…不到一秒。”他抬起眼皮,目光锐利地穿透昏黄的灯光,落在教授疲惫的脸上,“‘非头部致命伤死亡后极速转化’。五十年前的警告,现在成了天天上演的铁律。潘多拉…它没变弱,教授。它在等。”
爱上海网站教授终于抬起头,厚镜片后的眼睛布满了血丝,疲惫深处是无法掩饰的惊惧和一丝绝望。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化作一声长长的、沉重的叹息。那叹息仿佛抽走了他最后一点力气,让他本就佝偻的脊背显得更加弯曲。
就在这时,角落里传来一阵持续而微弱的电流“滋滋”声。声音来自一个被层层叠叠的旧书籍和文件包围的操作台。操作台上,一台外壳斑驳、多处凹陷、旋钮都缺损了的老式军用短波收音机正亮着微弱的电源指示灯。一个头发蓬乱、穿着满是油污工装裤的年轻人——通讯官“火花”——正皱着眉头,耳朵紧贴在一个同样破旧的军用耳机上,布满冻疮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极其缓慢地转动着硕大的调谐旋钮。他的表情专注而痛苦,像是在汹涌的噪音海洋中艰难打捞着虚无缥缈的信号碎片。
爱上海网站“……滋滋…沙沙…重复…沙沙…这里是…滋滋…泛亚…生命线…沙沙沙…”
火花猛地坐直了身体,布满血丝的眼睛瞬间瞪大,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他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摘下一边耳机,朝着老锤和教授的方向,用一种近乎失声的、变调的嗓音尖叫道:“锤爷!教授!快!快过来听!有信号!不是杂音!是真的信号!”
爱上海网站那尖锐的呼喊像电流一样击穿了金库内凝滞的空气。老锤擦拭手枪的动作骤然停止,肌肉瞬间绷紧。教授猛地挺直了佝偻的背,厚镜片后的眼睛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两人几乎是同时从各自的“座位”上弹起,几步就冲到了火花身边,带起的风甚至让桌上的纸张哗啦作响。
火花手忙脚乱地将耳机拔下,迅速将收音机的外放音量旋钮拧到最大。
“……滋滋沙沙…我们再次郑重宣布…沙沙…泛亚生命线项目…沙沙…已取得决定性…突破!…滋滋…潘多拉病毒…沙沙…治愈方案…沙沙…已经…临床验证…有效!…滋滋滋滋…”
“治愈”两个字,如同两颗炸雷,在狭小的空间里轰然爆开!火花激动得浑身都在发抖,手指死死按在旋钮上,仿佛这样就能稳住那飘摇的信号。教授身体一晃,手猛地撑在冰冷的金属操作台边缘才稳住身形,他死死盯着那台破旧的机器,眼镜片后的瞳孔因极度的震惊和难以置信而急剧收缩。
爱上海网站老锤的反应截然不同。他没有激动,反而像一块骤然冷却的寒铁。他脸上的肌肉纹丝不动,只有那双深陷的鹰眼,瞳孔骤然缩成了两点针尖般的寒芒,里面没有任何狂喜,只有一种瞬间凝聚到极致的、近乎冷酷的警惕。他魁梧的身躯像一堵墙,无声地向前压了一步,将教授和火花都挡在了自己身后一点点,仿佛那台破旧的收音机里会随时跳出致命的怪物。
广播信号如同风中的残烛,在巨大的电磁噪音海洋中剧烈地摇曳、挣扎。那来自遥远彼岸、带着异国腔调的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电流撕裂的杂音,却字字如锤,敲打着每一个紧绷的神经:
“……沙沙沙…方案…安全…稳定…沙沙…但…资源…代价…极其…高昂…沙沙沙…基于…当前…评估…及…风险…沙沙…泛亚联盟…最高…议会…决议…滋滋滋…暂时…拒绝…向…原美域…沦陷区…沙沙…派遣…大规模…救援…力量…沙沙沙…重复…暂时…拒绝…救援…滋滋滋…”
爱上海网站“拒绝救援”四个字,如同冰水兜头浇下,瞬间冻结了火花脸上刚刚燃起的激动红晕。他张着嘴,像离水的鱼,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教授撑在操作台上的手猛地攥紧,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身体难以抑制地微微颤抖起来,那巨大的、刚燃起的希望被这四个字狠狠砸中,瞬间布满了裂痕。
金库内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收音机里永不停歇的、如同嘲笑般的“沙沙…滋滋…”噪音。昏黄的汽灯光线无力地涂抹在几张凝固的脸上,将他们定格在震惊、绝望与冰冷审视的瞬间。
就在那令人窒息的死寂几乎要将空气凝固成冰时,飘摇的信号似乎在做最后的挣扎,一个明显被刻意压低、却因信号不稳而显得更加诡异的短语,如同幽灵的叹息,从嘈杂的噪音背景中幽幽地浮了上来,清晰地钻入三人的耳膜:
爱上海网站“……代价…必须…有人…支付…滋滋滋……”
爱上海网站这最后的低语,带着一种令人骨髓发寒的暗示,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心头。
“沙————”
信号彻底被淹没在无尽的噪音海洋中,只剩下单调、空洞、仿佛永恒不变的沙沙声,在死寂的金库里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