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万字| 连载| 2025-11-15 14:39 更新
1958年,林晚秋从现代意外穿越到那个年代,成了山里的孤女。为了活下去,她带着年幼的侄儿建军躲进老林,开荒种地,挖陷阱捕猎,硬是在绝境中辟出一条生路。
她冒险运粮下山,救了半个村子的人。
她带着建军回村,从几亩薄田起步,带着乡亲们种蘑菇、养木耳,硬是把穷山沟变成了十里八乡羡慕的富庶地。
深山里捡来的奶狗少年,跟着建军一起学医,最终成了远近闻名的医生。
改革开放的春风吹来时,她站在山岗上,望着自己一手创办的农产品公司,轻轻笑了。
向晚而生,不向命运低头。
林晚秋醒来时,窗外的夕阳把墙壁染成橘红色,像极了车祸时的车灯光晕。
她望着手背上贴着医用胶带出神,一时分不清她现在是在哪,她环顾病房的四周,就几张铁架子床,木制床头柜。
床头柜上一个搪瓷杯子,下面还有个老式的茶水壶。
怎么看都不像是那充满科技的医院病房。
难道她这是.....脑里瞬间脑补了无数个失踪人口被掳走后摘掉人体器观的事。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打乱了林晚秋的思绪。
她紧张地望向门口,两个中年男人从门外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中年妇女。
她怀里抱着个裹棉絮的饭盒,一进门就咋呼起来:“哎哟我的丫头,可算醒了!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
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床前,饭盒往床头柜一撂,就伸手摸林晚秋的额头。
嘴里埋怨眼里却透着担忧:“你说你,非要跟陈家硬碰硬,这下好了,脑袋上肿这么大个包!”
粗糙的手掌在触到冰凉肌肤时猛地一顿,声音突然哽咽,“你要有个三长两短...叫我怎么跟你娘交代...”
林晚秋摸了摸后脑,果然摸到一个鸡蛋大小的鼓包,疼得她“嘶”了一声。
听中年妇女这一说,她心里稍微松口气。
但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和她想的不一样?
她看向中年妇女,脑海里忽然浮现有关她的记忆——这是她堂婶。
这是怎么回事?她记得在这之前没有这个记忆的。
她不信邪,又转头看向站在床尾的中年男人,脑海里再次浮现有关他的记忆——这是她堂叔,他紧攥解放帽,眉头拧成个结,目光中满是担忧地望着她。
这时另一个中年男人开口:“林同志,抚恤金的事......”
林二婶立刻剜他一眼:“晚秋刚醒,天大的事也得先吃饭!”她掀开饭盒,鸡汤的香气混着热气扑出来,“老母鸡炖了三小时,骨头都酥了,快喝!”
林晚秋下意识地接过碗,轻声道:“谢谢二婶,给您添麻烦了。”一碗汤下肚,她才有点真实的感觉。
等林晚秋吃完饭后,王建国才继续刚才的话题:“你哥的抚恤金一共150元,陈丽还了100。”
他从军绿挎包里掏出一叠毛票,最上面是崭新的烈士子女补助证:“这本补助证是和抚恤金一起发的,烈士子女补助以后每月能领5元,可以领到孩子18岁。”
“家里的钱呢?”林晚秋接过钱,顺着脑海里出现的记忆问他。
王建国无奈地摇头:“陈丽说在林家时花完了,我们实在......”
听到这话,林晚秋觉得胸口有股怒气蹭蹭长了起来,憋得她难受。
王建国看她这样,心里也不是滋味,“陈丽死咬着林家没有存到钱,而且她还算是林家人。你们没有证据,就算报公安,也只能算家事处理。”
林晚秋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身体带起来的情绪,起身向王建国鞠了一躬:“王队长!麻烦您帮忙了。谢谢!”
王建国扶起林晚秋后说:“我已经警告过陈大富了,他们要是敢找你们麻烦你和我说。
队里还有事,林同志,你好好休息,我这就先回去了。”说完看了眼林福贵就离开了。
林二婶扶着林晚秋送王建国到门口,
目送他离开后对林晚秋说:“晚秋,这事儿,咱先忍着,陈丽那家人不好惹。
你也别太往心里去,身子要紧,现在你哥没了,你得更坚强,为了你自己,也为了建军。”
林晚秋点点头,眼眶微红。
林二婶扶着她躺下后,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以后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我。”
她感激地看着林二婶,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在你遇到困难的时候,身边还有人愿意伸出援手,这是多么难得的事情。
林晚秋皱着眉头翻看着手里那几张毛票,最大面额的是十元,上面印着工农联盟图案,票面标注“1953年”。
哦,她这是穿到了咱们新华国成立后的那几年?
不对!
“二婶。”林晚秋突然抓住林二婶的手,触到她掌心厚厚的茧子,“现在是哪一年了?”
林二婶摸摸她额头想,这莫不是被打坏脑子了?“今年是58年,你忘记了吗?”她看向一直没说话的林福贵,担忧道:“要不让医生再来给晚秋看看?”
林晚秋的心里“咯噔”一下坐了起来,现在是58年!
“哎!你躺好,怎么一惊一诈的。”林二婶伸手推着林福贵,催促道:“快!去喊医生来看看,晚秋这是怎么了?”
林二叔额角沁出冷汗,闷声应了句“哎,我这就去”,转身时肩膀重重磕在门框上,也顾不上揉,拔腿就跑。
医生很快跟着林二叔来,他用手电筒照了照林晚秋的瞳孔,病历本上沙沙写着字:“脑震荡后遗症,可能存在短暂性失忆。”
林二婶攥着她的手直发抖,林福贵蹲在墙角猛抽旱烟,烟锅里的火星明灭不定。
等医生走后,林晚秋盯着墙上主席画像发呆。
1958年,大炼钢铁、人民公社化运动正如火如荼,这和她记忆里的历史课本完全重叠。
可那些本该存在的历史洪流,此刻却化作床头柜上生锈的搪瓷杯,和堂婶补丁摞补丁的蓝布衫,变得触手可及。
她摸向后脑肿起来的包包,脑里闪过一个长着尖酸刻薄脸的中年妇女,拿着扁担砸向她的画面。
“建军呢?”她突然开口,这个名字从陌生到熟悉只用了几分钟。
记忆里那个乖巧的过份的孩子,她在医院里,那谁在照顾他?
“在我家呢。”林二婶抹了把脸,“你昏迷这两天,建军非要守着,我让你志民哥带他回去了。”
林晚秋喉咙发紧,100元抚恤金,每月 5元补助,还要养活个孩子。
她双手猛捶被被子盖住的双腿想:三年困难时期呢,三年!不是三个月!还不如让她直接死了呢,她这要怎么活呀~
不对!她想起王建国说陈丽还有钱?还有钱!不肯还?
林晚秋攥紧拳头恨恨的想:她林晚秋的钱是那么好拿的吗?陈家陈丽是吗?给我等着!
林二婶和二叔看着她突然咬牙切齿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
这孩子,怕不是真被打坏脑子了?又捶又打的,一副要跟人拼命的架势?
林二婶赶紧按住她的手,忧心忡忡道:“晚秋啊,你可别吓婶子,咱先把伤养好,别想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