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万字| 连载| 2025-12-11 02:04 更新
洛兰优雅地整理领带:“他们想把我吊起来?没事,绳子我已经高价卖给他们了。”
“对了,再谈一笔路灯使用费。”
穿越异世界成为奴隶?
问题不大。
在金融巨鳄洛兰的眼中,这世上没有敌人,只有待开发客户和待收割韭菜。
他让哥布林感谢灵活就业的机会。
他让勇者相信,加班才能拯救世界。
他让巨龙感受到,巢穴公摊面积的物超所值。
若干年后,当勇者集结队伍准备讨伐魔族时,却发现魔族正在工地上疯狂搬砖。
勇者大惊:“你们为何如此落魄?”
魔族们痛哭流涕:“因为我签了洛兰大人的高利贷。”
金融港中心大厦,八十八层的落地窗前。
洛兰端着一杯八二年的拉菲,虽然他喝不出跟八十二块的有什么区别。可惜,现在八十二块钱的拉菲已经不太配得上他的身份了。
俯瞰着楼下密密麻麻的人群,嘴角勾起了一个完美的四十五度角弧度。
这个角度,是他对着镜子练了三个月才练出来的。
既要显得高贵冷艳,又不能笑得太夸张像个傻子,这才符合他现在的身份。
“看看这些蝼蚁...啊不,这些可爱的劳动者们。”洛兰自言自语道,额头微微上扬,呼吸着只有顶层才配拥有,经过七重过滤的空气,“早上七点就开始挤地铁,为了一个月那点工资卖命,啧啧啧...”
他摇了摇头,状似悲悯,实则爽翻的表情溢于言表。
现在,他银行账户里躺着的数字有九个零。
没错,十位数!
这是什么概念?这意味着楼下那些打工人,就算不吃不喝不拉撒,也要奋斗一千年才能追上他现在的资产。
“洛总,您的燕窝炖好了。”秘书小王端着一个镶金边的瓷碗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放在他面前,“还是您最爱的冰糖燕窝,燕窝是昨天刚从国外空运来的。”
“嗯。”洛兰连眼神都懒得给她一个,只是矜持地点了点头。
这玩意儿其实也就那样,最爱说不上,但就是贵!
一口三千块!这才是重点!
散发着金钱和权利特有,令人迷醉的醇香。
“曾几何时,我也是打工人中的一员啊。”洛兰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说不上多远,也就五年前,他还是个挤在十平米出租屋里的打工仔。
为了幸福生活,拼了命的加班工作。
每天被闹钟从廉价的出租房里薅起来,爬上能把包子挤成二饼的地铁,在公司对着老板点头哈腰,对着永远改不完的PPT和需求文档肝到爆灯。
一周工作六天,周末还不定期加班,领着死工资,算着房租水电。
兴趣是玩电脑游戏。
那时候的他,面对着显示器和一个秃顶的未来,最大的梦想就是攒够首付买个一居室,然后找个愿意跟他挤一居室的女朋友。
女朋友倒是有一个,不过早就成了前女友。
她长得挺漂亮,但嫌贫爱富。每次约会都要去高档餐厅,吃漂亮饭,每个月包包、化妆品开销也全都要他买单。
洛兰当时脑子进了水,觉得女朋友嘛,有点虚荣心很正常,宠着。
殊不知,人家根本看不上他这个穷酸打工仔,做梦都是把豪车副驾的安全带系在身上。
转折点,发生在五年前那个该死的、加班到凌晨三点的夜晚。
那天他刚被项目经理骂了个狗血淋头,说他写的PPT跟屎一样。
女朋友又打电话,抱怨洛兰不陪她,还说别人家男朋友都开奔驰宝马,自己跟着他过这种苦日子,毅然决定提出分手。
当时他坐在马路牙子上,饿到前胸贴后背,心里憋屈得要命。
思绪混沌之下,随手打开股票软件,想看看自己买的那三千块钱的股票又亏了多少。
结果手一抖,阴差阳错地买了一只代码都没看清的股票。
第二天醒来,他打开股票软件,准备割肉认输。
结果一看,那只股票涨停了。
洛兰愣了三秒,然后做了一件改变他命运的事。
他没有立刻卖出。
而是打开电脑,花了整整一天时间,把那家公司从工商注册到财报数据,从行业新闻到股东变动。
他赌了。
洛兰拿出两万块钱,原本准备买钻戒求婚的钱,全部砸进去。
当时的洛兰坐在出租屋里,看着账户上的数字。
那一刻,洛兰悟了。
他开始疯狂学习。
白天摸鱼,晚上研究财报到深夜。
看不懂会计科目就去啃CPA教材,搞不清产业逻辑就混进行业论坛潜水。
或许,是他真的有这方面天赋。
三个月,三万变三十万。
半年,三十万变三百万。
一年,三百万变三千万。
他成立了自己的投资公司,进行业务扩展。
到第三年,他的账户余额已经突破了三个亿。
有了钱之后,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
前女友来复合,哭诉当年的不得已。原本关系冷淡的亲戚,全都热切起来。
大厦里,地板是意带利进口的大理石,墙上挂的是他看不懂但很贵的抽象画,办公桌是据说拿破仑用过的古董,他怀疑是假的,但贵就对了。
连厕所里智能马桶的地线都是金的。
他成立了自己的投资公司,还养了一只价值五十万的纯种布偶猫,名字叫悠米。
虽然那猫每天都用一种,你傻逼吗的眼神看他,但贵啊。
“人生啊,真是妙不可言。”洛兰将杯中最后一点残酒饮尽,任由那奢靡的余韵在口腔中回荡。
他舒服地眯起眼,坐在沙发上准备休息。
脑子里想的却是下周去哪个私人小岛,享受被完全隔绝的,无人干扰的电子游戏时间。
洛兰脑袋昏沉,身体在沙发上蠕动,直到找到一个合适的姿势,然后闭上眼睛。
这时,周围突然亮起来。
洛兰低头一看。
意带利进口大理石地板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发着紫色光芒的六芒星法阵,复杂的纹路正在疯狂旋转。
“卧槽?装修公司送的地板灯效果这么炫酷?但是不是有点太亮了。”
这是他到穿越前最后一个念头。
一段时间后,他意识逐渐恢复,剧烈的眩晕感让他差点呕吐,“脑袋怎么这么痛,假酒害人啊。”
冰冷的触感从身下传来,硌得他骨头生疼。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合汗臭的怪味。
阳光刺目,不再是经过七重过滤、温柔拂过落地窗的金色光线,而是带着滚烫温度的曝晒。
“什么情况,哪个不长眼的敢这么对我洛总?”
洛兰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一阵金属摩擦声让他动作一僵。
他惊愕地发现,脖子上套着一个冰冷粗糙的铁项圈,上面连着的铁链另一端,牢牢地锁在一个满是青苔的木桩上。
洛兰的大脑宕机了三秒。
他环顾四周,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这是一个他只在电影和游戏里见过的中世纪风格广场。
凹凸不平的石板路,木石结构的古朴建筑......
我公司呢?
我钱呢?
我布偶猫呢?
我银行账户里那串性感的零呢?
身上那套价值六位数的阿玛尼手工订制西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块脏兮兮、勉强能遮住关键部位的灰色破布。
人群围在木台周围,穿着五花八门的中世纪粗布衣服或简陋皮甲,大多人面目粗犷,脸带风霜,跟他之前在八十八楼俯瞰完全是两个画风。
这些人对着木台,或者说,对着木台上像他一样戴着项圈,眼神麻木的一排排人指指点点。
目光像是在打量牲口。
这时,一个穿着油腻皮围裙,嗓门洪亮得像在杀猪的壮汉,挥舞着短鞭走到了他面前。那根鞭子啪地一声抽在木台上。
一种陌生的语言涌入脑海,起初是杂乱的噪音,但几秒钟后,某种记忆让他理解其中的含义。
壮汉指着他,唾沫横飞地吼着。
“下一个。看看这个!虽然不壮,没多少肉,但长相还算周正。”
“买回去洗干净了,干点杂活,让他跪下当个脚凳什么的还是不错的,便宜卖了。”
“五银币,现在开卖!”皮裙壮汉扯开嗓子呐喊。
拍卖?
话音刚落,洛兰逻辑思维能力将眼前的画面和线索串联,瞬间明白过来。
这场景,这画面,感情这是在贩卖人口啊。
台下一位穿着兜帽袍子的人,举起了三根手指,用沉闷的声音还价:“三银币,这奴隶品相是不错。但品相好不能当饭吃,不能打不能扛,三枚银币是看在他这张脸的份上。”
“三银币本都回不了。”皮围裙壮汉有些犹豫,毕竟洛兰这样的货色确实不好卖。
洛兰目瞪口呆。
奴隶都出来了。
这么一比,贩卖人口都是好事。
一股无法形容的荒谬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想他堂堂洛总,A股狙击手,金融界枭雄,身价数十亿的资本大亨。
居然......
居然穿越到异世界,成为脖子被套上铁链的奴隶了。
一定是哪里搞错了吧。
洛兰在心里热泪盈眶。
TMD放老子回去。
前一刻他还在云端品酒俯瞰众生,下一秒怎么就穿越了。
洛兰沉浸自己怎么就穿越了的绝望中没多久。
很快,他重新稳住心态。
他清楚,现在,不是自怜自艾的时候。
因为,眼前的皮围裙正看着灰兜帽,似乎在思考这三银币到底卖不卖。
这样下次迟早完蛋。
电光火石之间,洛兰的资本家大脑开始了超频运转。
必须做点什么。
虽然他不知道奴隶被卖出去结局是什么,但看旁边这一排排麻木绝望的表情,后果都不用多想。
他尝试用力拽了下脖子上的铁链,锁链哗啦作响,木桩纹丝不动。
看来,物理逃脱是痴人做梦了。
眼下情况,要想改变自己命运,只有两个办法。
一个是靠别人,比如在交易完成他被带走之前,一头巨龙喷着火从头顶飞过,或者哪位绝世强者路过发现他骨骼清奇什么的。
另一个是靠自己。
但别人是指望不上了,朗朗乾坤,哪有那么多巧合。
至于骨骼清奇,他摸了摸自己因为常年坐办公室而缺乏锻炼的身材,再加上三银币这个价格,默默放弃这个幻想。
至于靠自己。
我最大的本钱是什么?是脑子啊!
他的脑子就是他的本钱。
就在皮围裙奴隶主下定了决心,准备接过灰兜帽那三枚可怜的银币,并递出奴隶契约的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声音出现,打断这场交易。
“三银币怎么够。”
洛兰奋力举起的右手,用尽毕生力气,模仿着当年在拍卖会上竞价名画的姿态,发出一声石破天惊的呐喊。
“六十银币,我出六十银币!”
整个喧嚣的奴隶市场,以他为中心,骤然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人,包括那个皮围裙奴隶主刚刚伸出的手,和那个灰兜帽客已经掏出来的钱袋,全都凝固了。
惊愕、茫然、看傻子一样的眼神,齐刷刷地聚焦在这个自己给自己加价,脑子似乎有点大病的奴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