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到吗！听得到吗！”

阿里乌斯今天的上空依然昏暗。许多学生自出生起就没见过阳光，虽然偶尔会有几个学生被派出去干些渗透的工作，但她们对外面的初印象都是“白天实在太亮”。

这也怪不得阿里乌斯的学生们矫情：阿里乌斯区内的光线很差，到了晚上更是伸手不见五指。出去的学生都会感到刺眼，回来后却又要花时间习惯阿里乌斯区内的环境。

这天早上，一个叫白洲梓的人收到夫人的直接命令，外出作为圣三一的间谍。当然，她的暂时离开不会使阿里乌斯发生什么剧变。

“oi，夫人来了！”对讲机里传来小声但急促的声音，“苟囸的天都黑了，这个时候来查什么！她现在查在我这边，你搞快点！”

“知道了知道了，你小声点，别让她发现了。”肆壹也压低了声音，简单地感谢了一句便掐了通讯，立刻整理好着装离开寝室，小跑向三小队活动室。

爱上海网站“四个K！”四名队员正在活动室里打牌。每日严格的训练刚结束不久，队员们大多和上了一天班的大叔一样回寝倒头就睡，但也不乏有精力旺盛者，要在活动室打上几轮牌才肯回去休息。这在原则上是不允许的，甚至在阿里乌斯，打牌这种放松的事情本来就不被欢迎，但实际上没几个队长真的去管。

“散场散场，夫人来了！”肆壹急匆匆冲进活动室，命令在场所有人停下手上动作，把牌收起来。

爱上海网站“欸别搞啊——”“这时候来搞什么啊——”活动室内一片哀号。虽说如此，但所有人还是老老实实藏起手头的牌。

谁都知道夫人是个巫婆，惹到她的人是真的会被提到管教所受尽折磨的。进去过的人甚至会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陷入PTSD。没人想知道神秘的管教所里到底都有些什么刑罚招数。

收好牌整好衣装，活动室几人在活动室的椅子上正襟危坐大眼瞪小眼。在肆壹的主观上过了一个世纪后，夫人终于推开活动室门，看见了里面几个摆出一副如丧考妣的表情的人。

“你们在干什么？”夫人的语气听起来有些不悦。

“报告，”肆壹站起身来，昂首挺胸地看着夫人，“我们在讨论明天的训练计划。”

“你是队长，是制定计划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多人讨论？”听起来更不高兴了。

“这些是今天在训练里有些吃力的成员，我正在跟她们交流。训练的效率提高了，才能更好地战斗。”

“你作为队长，要做的是监督她们的训练，不能说因为几个害群之马坚持不下去就私自减少训练！”夫人突然语气变得很尖锐，将在场的人都骂了一嘴，“这点训练都坚持不下去，还整天喊着复仇圣三一呢！临阵投降的预备队罢了！”

“我知道，我知道。”肆壹连连点头，“思想工作这方面我也会注意，训练也是绝对不会松懈的。请夫人放心。”

“……其他人都回寝室了？”夫人的语气温和了些，但依然傲慢。

爱上海网站“是的，明天还有训练，早点休息也是为了更好地参加训练。”

“那这些人是被你留下来的？之后会给加练吗？”夫人指着活动室除肆壹以外的其他人。

“会的会的，她们今天因为一些原因没有坚持下来，自然是多少要补一点训练回来。”

“说得对。”夫人转身离开。

爱上海网站活动室陷入沉默，肆壹舒出一口气，如释重负地坐下。过了许久，一名队员才开口：“队长。”

爱上海网站“讲。”肆壹整个人与地面成六十度角，半躺在椅子上。

爱上海网站“你怎么还左右脑互搏呢？”活动室的人都没绷住笑，包括肆壹。

爱上海网站待肆壹笑完了，她指着那个队员：“明天加练两千公里。”

“欸！别呀别呀！”急得那个说话的队员赶紧赔笑，其他人的笑意则更加盎然。

爱上海网站“这些自相矛盾的话还不是帮你们说的？要不然我说什么，说你们在这打牌打得起劲？”肆壹轻松地站起来，脸上的表情却收敛许多，“刚才的两千公里只是开开玩笑。”

“吁——”活动室里嘘声一片，剩那个吐槽队长的队员对着其他队员得意。

“不过虽然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地直接在活动室打。你们几个既然精力这么过剩，明天就都加练个一千五。好了，都回去休息吧。”肆壹说完就走，不给她们说情的余地。

爱上海网站在这个训练刚结束的时间，夫人大概是想来看各小队继续不要命地训练。这明显不现实，而且就算做到了也会被夫人挑毛病。

时沙肆壹，是阿里乌斯第一总队三小队队长。是阿里乌斯少有的使用霰弹枪的人，也出于这个原因，被分在三小队的学生多长于近战，训练强度也被公认为一总队乃至阿里乌斯最强。

穿行于破败的建筑，经过看起来快塌下来的楼层，肆壹推开门回到自己的寝室，鸿吾已经在她自己的床上闭上了眼。肆壹的寝室与大多数阿里乌斯成员的寝室没什么两样：作为一个住了两个人的房间，这里没有双人间应该有的大小。事实上如果没有两张硬得跟铁板一样的床和两个破桌子，这里给人的第一印象是刚清空不久的杂物室。

破桌子上摆着水瓶、纸笔、烟灰缸、小容纳盒一类的杂物，都是肆壹和鸿吾的东西。

爱上海网站好在阿里乌斯虽然什么都不多，但像水这种不需要花大价钱买的东西还是管够，虽然完全没有经过任何程度的净化就是了。每天的高强度训练让洗漱成为刚需，虽然不存在任何意义上的热水，但肆壹作为阿里乌斯人，早已习惯一年四季用冷水的日子。简单洗漱完毕后，肆壹也在离鸿吾不远处的另一张床上就寝，侧身躺下面朝鸿吾。

爱上海网站逻辑上讲，两名室友毫无疑问应该是同队的学生，但阿里乌斯的住宿管理等于没有，连宿舍楼都是队长们自己找到的。夫人对此完全不给关照，所以自然是想住哪就住哪，想跟谁住就跟谁住。

晴初鸿吾，是阿里乌斯第一总队一小队的队长。她的小队以潜伏工作为主，她本人也可以说是各种八卦情报的中转处。因为鸿吾管得住嘴，她在各种圈子里都有良好的信誉。相比之下，肆壹在阿里乌斯的真正认识的人比鸿吾少的多。

“你今天怎么这么快就闭眼，”肆壹躺下就开始说话，“被夫人查到什么了？”

“你知道夫人为什么刚突然要来查吗？”鸿吾没有直接回答肆壹。

“猜到你在搞些歪门邪道的事，抓你来了。”

“今天早上那个什么白洲梓不是出去了吗，几个总队长其实不想让她去，但夫人非要她上。”鸿吾没有理会肆壹的犯贱，“肯定是因为这事心情不好想来找点茬。”

爱上海网站“她们直接跟夫人吵起来了？”像这种热闹事肆壹不喜欢特意去搜集，但送到眼前的八卦她还是很有兴趣了解的。

爱上海网站“怎么可能直接吵，肯定还是说这不合适那不合适啊。”鸿吾翻了个身，正对肆壹的床铺，“夫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听不得质疑声音。几个总队长又不像你们那个愣头青，可能就是讲了点好听但她不爱听的话。估计夫人现场就给她们先骂一顿，现在又来找我们的麻烦。”

爱上海网站肆壹不再说什么，转过身正对天花板。鸿吾也同样转过去。肆壹最初的问题鸿吾并没有回答，这是她们之间的默契：夫人一定是又各种刁难她了。“鸿吾”这个名字夫人并不喜欢，所以夫人对她没有过好脸色。虽然夫人对谁都没有过好脸色，但在鸿吾面前更甚，对鸿吾的小队也是必然会吹毛求疵的。再加上鸿吾是一小队，每次夫人来找麻烦都是首当其冲，以至于鸿吾训练结束后都不敢太快回去休息，得在活动室防着夫人。

爱上海网站阿里乌斯的学生们又如常度过了一天。虽然阿里乌斯从外面看是一片死气，但里面住的人毕竟是活的。活人不能让枕头闷死。阿里乌斯时刻充斥着“万事皆空，万事皆允”的宣传，但对大多数学生来说，她们凭借“我这不是还没死吗”的信念在阿里乌斯恶劣的条件下苦中作乐，尽管连这艰难挖出来的一点“乐”都不被夫人所欢迎。

第二天。

爱上海网站“现在开始点名。”快到训练的时间，肆壹面对人群，从战术服内侧口袋里拿出纸笔。

爱上海网站阿里乌斯的学生以队内代号相互指代，不同队的成员基本没有交流，在必要的交流里则会声明自己所处的小队。至于真名，许多的阿里乌斯学生自己都要反应半晌才想起来自己的姓名叫什么。

“……42。”看着最后一个队员大声答到后出列，肆壹合上笔帽，看了看手头纸上的两个数字，“02，去给她们两个抓出来，早上给我先加四十个引体向上，连续不许断。”

爱上海网站“这个……会不会太重了？”被称为02的队员有些担心。

“我待会再把细节说明白，”肆壹一眼就看出来这正是昨晚在活动室打牌的四个人中的俩，“你先给她们抓过来。”

“是！”02说罢便往宿舍楼一路狂奔。

“哦，还有。16，34，出列！”肆壹像是想起什么，对人群喊了一嗓子。

随着摇晃的人群中终于悻悻地钻出了两个队员，其他队员也开始小声议论，不知道为什么要把她们提出来。

“安静。”肆壹举起手向人群展示出手掌，表示要求队员停止交头接耳。人群很快安定下来。

02很快回到集合场地，身后急匆匆地跟着两个神情狼狈的队员。

爱上海网站“报告！”02大声报告后便归队了。

“报告！”“报告！”跟在后面的俩人在肆壹面前立定报告，随后准备归队。

爱上海网站“你们跟16和34站一起。”

爱上海网站两人绝望地停下脚步，靠向已经被提出来的另外两名队员。

爱上海网站“知道为什么把你们提出来吗？”肆壹看着小队的阵列对一旁的另外四个人说。

爱上海网站四个人不敢吭声，肆壹继续对着小队其他众人说：“昨晚这四位在活动室打牌，正赶上夫人来查。要不是我跑进来让她们收牌，绝对要被夫人抓个正着。

“原则上讲，打牌本身就是不被欢迎的。我是看各位训练太辛苦，觉得打一打也好，就没有去下大力度管。”肆壹指着四个人，“但我还没死呢！打牌在宿舍里打打得了，我也不刁难各位。但明目张胆地在活动室打牌，是不是有点太不把军纪当回事了！

“你们两个迟到的，引体向上四十个，昨天说的一千五就算了。”肆壹的目光离开不敢噤声的众人，转而放在同样不敢出声的四个倒霉蛋身上，“其他两个，从这里到古书馆，跑三个来回。”

许多不太安分的队员都领教过肆壹的恩威并用。好在肆壹本人从不在这种事情上翻旧账，四名成员在加练结束后也放下心来，知道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爱上海网站这只是日常训练中的一个插曲。上午的时间一过，所有人便会忘掉这个不足挂齿的小事。

爱上海网站时间转眼到了中午，队员们齐聚在活动室，领取自己的那份配给。有肆壹本人良好的信誉兜底，三小队极少因配给问题发生矛盾。

爱上海网站肆壹坐下拆开罐头，挂在腰边的对讲机却闭上了她即将开始的进食的嘴：“喂？听得到吗？听得到吗？”

爱上海网站“在吃饭，有什么事？”肆壹放下手头的罐头。

爱上海网站“公主在找你，好像是因为物资消耗报告的事情。”鸿吾的声音从对讲机另一边传过来，“公主现在就在我这边，你快来吧。”

“知道了。”肆壹站起身来，将已经拆开的罐头随机地递给旁边的一位队员，“你吃了吧，别等下蟑螂爬进去吃不了了。”

爱上海网站待到那位队员完全接受这个如此突然的事实，肆壹早已走出门外几十步远。

爱上海网站“公主。”肆壹恭敬地朝第一总队队长秤亚津子稍稍欠身。

爱上海网站肆壹从没听过公主说话，她与人交流均是用手语。虽然没有人明确说过公主是个哑巴，但这基本是整个第一总队的共识。

包括鸿吾在内的其他人早已回避，亚津子戴着面具，用手语说：“你给我的三小队物资消耗报告，我有些疑问。”

“请问是哪里的问题呢？”虽然心里已经有了些底，但肆壹还是小心地追问。

“三小队这段时间……”亚津子手上动作停顿一下，似乎是在组织语言，“……消耗的干粮是不是有点多了？”

爱上海网站“您也知道，三小队因为以前排近战高强度训练为主，所以消耗的供给确实是要更多的。”肆壹不紧不慢地满嘴跑火车。

爱上海网站“你向夫人申请的是六十五个人的供给，那时候你用的是同样的理由。但你报给我的三小队人数只有五十多个，误差不应该这么大。”亚津子没有完全采信肆壹的说法。

“那可能是我的疏忽，对不起，给公主添麻烦了。”肆壹低下头，再次向公主欠身。

亚津子半晌没有动作，肆壹抬起头盯着公主的面具，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爱上海网站“你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出现这样低级的失误。”肆壹紧张地盯着公主的手语，“但既然这样就算了吧，我也知道你没什么坏心思。”

肆壹将双手放至背后，向公主四十五度鞠躬：“万分感谢公主的理解。”

在夫人的制度下，阿里乌斯的实际队伍管理约等于自由市场。一方面各个队伍在夫人的恐怖下人人自危，另一方面却到处都有漏洞可钻。三小队的人数为四十出头，肆壹上报的人数是五十多，实际上还用了一些好听的理由拿了六十五人的供给。

这种事情在阿里乌斯并不罕见，也没人会因此有什么罪恶感：毕竟这点多出来的供给就算自己不要，其他小队甚至总队长也都拿不到。甚至要是不这样报，许多时候队员们都吃不到半饱。

爱上海网站待到肆壹回到三小队，队员们早已在训练场地集合。些许躁动的人群随着肆壹的靠近而安静下来。

突然从人群中钻出一名队员，打了报告，将一个已经拆开的罐头递给肆壹。

爱上海网站“我不是叫你吃吗？”肆壹皱了皱眉头。

见那位队员半天没敢说话，肆壹也只好接下了这递过来的罐头。队员随即归队。

肆壹没再说什么，继续带着队员投入下午的训练。

爱上海网站“全体注意，休息十分钟。”队员们终于在辛苦的训练里盼来了中场休息，“02，出列。”

肆壹将02拉到一边，压低了声音：“待会下午没事吧？”

“是要运干粮吧，还是老规矩对吧？”02立刻会意。

爱上海网站“辛苦你了。”肆壹拍拍02的肩膀，知道自己今晚吃不上饭了。

爱上海网站02是三小队的前副队长，虽然后来因为顶撞夫人被勒令撤掉，却还是被肆壹尽力给保了下来。

不知从何时起，肆壹开始要她向一个被遗弃已久的地下工事运干粮，一次大概是五人份的供给。02不知道队长是从哪里搞到的这些多余的干粮，也不知道这些干粮运过去究竟有什么作用，但她每次利用晚饭时间搬完回来，肆壹都会给他两人份的供给作为占用时间的补偿。

爱上海网站虽然02在当副队长的时候就跟各种费脑力的决策沾不上边，后来更是在名义上被撤掉，却知道队长曾经可以说是救过她两命。所以其实哪怕肆壹不提供这么一份不知从哪里来的餐补，02也乐意为队长跑这几趟腿。

整个阿里乌斯的大环境是不认可这种类似于报恩之行为的，肆壹本人也经常想淡化这类事情。但02不管这个，她的本能告诉自己应该跟着队长走，队长指哪我打哪。

02从神游中醒过来，发现队长并没有因为她站在原地不动而催她归队。此时的肆壹却在较远处，拿着对讲机说些什么。十分钟的休息早该过去，队员们也正盯着队长议论纷纷。02见状赶紧归队。

肆壹终于转身回到众人面前：“训练结束。所有人，行动准备。”说着戴上出任务用的防毒面具。

爱上海网站队员们先是一愣，而后迅速从战术服内侧口袋拿出面具，从枪里退出空包弹装上实弹。

爱上海网站“目标，四号楼。”肆壹说着便带着众人跑向现场。

爱上海网站在阿里乌斯的制度下，自然是有人感到不满的。不满的情绪积压下去，再稍加煽动，很容易变成集体叛逃。

爱上海网站叛逃在阿里乌斯不算什么大新闻，只不过跟基沃托斯常见的街头枪战不同的是，阿里乌斯的叛逃真的会出现人员死亡，或者严格来讲是失踪：一般是在叛乱被镇压下去，夫人将叛逃者带走后。没人知道这些人的具体下场，也没什么人敢去挖掘。虽然经常瓦尼瓦尼地宣传，但大多数人还是惜命的。

肆壹的三小队在很多时候都或多或少会有些优待。尽管在阿里乌斯，这种优待也优不到哪里去，但差距还是存在的。倒也没什么人不服气，毕竟有事她们是真要顶在最前面。出现叛逃的个人乃至团体时，三小队的出勤率是最高的。虽然更多时候三小队还没就位战斗就已经结束，但现场验收和善后一般也得由三小队负责。

也正因如此，虽然肆壹本人在各种圈子里不算出名，但肆壹的那杆霰弹枪在每个小队面前都能混个脸熟。

爱上海网站“报告！周围的人似乎正在后退！”对讲机里传出从四号楼楼顶传出来的声音。

“打了这么久，她们也不行了。”队长咬咬牙，她在刚才的战斗中被伤到了左臂。

“我们很难再冲出去了，队长……”在周围炮火暂时平息的四号楼里，第二总队四小队的副队长绝望地向她的队长说。

爱上海网站“……是我连累了你们，对不起。”这位队长叹了口气，“但不管怎么样，至少……要撑到那个肆壹来的时候。”队长边说边朝自己手臂缠上绷带。

爱上海网站“报告！另一队人正在包围四号楼！”对讲机那边的声音听上去心都凉了半截，“是一总队三小队！”

在阿里乌斯，使用霰弹枪的学生实在罕见。即使戴上了面具，三小队也能一眼就让别人认出她们的队长。

爱上海网站三小队很快完成了对四号楼的基本包围。肆壹向前几步，走到显眼的位置，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弹仓，拉动护木退出空包弹。随即填上7发弹药，关上弹仓盖，向后拉护木到底，再迅速前推复位。最后打开保险。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即刻投降！”肆壹对四号楼喊话，“现在放弃抵抗，可留性命！”

“走吧。”队长缠上了最后一圈绷带，艰难地站起，“我们投降。”

爱上海网站副队长以及队员们都沉默了。她们本来是受不了阿里乌斯的生活，想要离开这里，却很快被围困在了四号楼。现在穷途末路，投降要是能保住性命，那自然是可以接受的。但虽然一总队三小队在叛逃善后上有良好的信誉，队员们心里依然没底。毕竟曾经的许多前车之鉴摆在那里。叛逃者多会被夫人带走，不知死活。

爱上海网站其实她们的队长心里也没底。但她们在这里撑了快半天，周围的环境已经开始模糊。等到彻底入夜，黑暗的环境是有利于潜入的。尽管以前排近战为主，但这里是阿里乌斯，三小队绝不是没有受过特别任务训练的大头兵。

叛逃打成了防守据点。到了这个份上，真的没必要再坚持下去了。队长放下武器，带着所有人举起手走出了四号楼。

“感谢配合。”肆壹面对走出来的人群立正，敬了个礼。

爱上海网站很快就有人来带走了她们，是二总队的队长锭前纱织。

纱织面无表情地将叛逃者带回。在此期间，肆壹始终盯着她。

见纱织走远，肆壹边往四号楼走边用对讲机招呼队员们。队员们很快在四号楼大门口集合。

“各位解散吧，待会到点了记得来领饭。”肆壹挥了挥手，“02，过来。”

爱上海网站见人群已经散得差不多，肆壹拍了拍02的肩膀，“麻烦你了。”

爱上海网站“一定完成任务，队长！”02立正喊了一句。肆壹有些疲惫地笑了笑：“我还得去一趟夫人那里，就先走了。”

爱上海网站02目送着队长离开，她当然知道队长是去干嘛的。像这种投降的叛逃者，肆壹总会在夫人面前编出一些当事人自己都不知道的细节，来淡化这件事的恶劣程度，尽量拉这些投降者一把。02还记得自己在二小队当队长时的事情，虽然最后整个二小队连部队番号都被撤掉，但起码所有人都保住了性命。

一段时间以后，在夫人那里跑完火车、身心俱疲的肆壹，给同样是刚回来的02发了供给，自己却没有坐下吃饭，直接离开到不知何处去了。

楼顶有些微风，肆壹四下看看，随便坐在四号楼楼顶的一块较为平坦的石头上，一只手从战术服外衣内侧摸出一支烟叼住，而后五指闭拢，稍作弯曲，放在烟头前面，另一只手则摸出打火机。

“就知道你在这里。”鸿吾站在肆壹身后的楼梯间里，看起来上楼没多久。

肆壹只是回头看了一眼，拍了拍自己座位的旁侧。

“我看到你们那个愣头青去运干粮了。”鸿吾前跨一步走上楼顶。

爱上海网站见鸿吾靠过来，肆壹准备将手头刚点的烟在地上摁灭。

“没事，你抽吧。偶尔一次二手烟也不会有什么危害，我不介意。”鸿吾在肆壹旁边坐下，“虽然难闻是真难闻。”

肆壹没再说什么，叼着烟吸一口，吐出一团烟雾。待到肆壹重新回过神来，鸿吾向她递过来一个罐头。是普通的食物罐头。

肆壹沉默着接下了罐头，收在了战术服外衣内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