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海网站白塔正下方，地底深处一座实验室内。

爱上海网站数条机械臂从天花板垂落，钳制住女孩瘦削的腰肢、肩膀。

爱上海网站女孩编号09，是这里的实验体之一。

她左臂被高高吊起，右腕用铁环铐在床沿，长发湿漉漉黏在肩头，身上还有未干透的营养液，沿着身体曲线不断滴落，在地面汇成一小滩水洼。

“抬头，眼睛看着我。”

爱上海网站谢衔玉穿着白色实验袍，墨发一丝不苟束在脑后。他指尖轻触控制台，机械臂发出齿轮转动声。

爱上海网站“好敏感啊……三年了，还没习惯我的触碰么？”他淡淡道。

09的身体随之被向上提了几分——她不得不仰起脸，对上男人俯视的目光，声音沙哑：

“谢衔玉……你不得好死……”

谢衔玉低笑一声，戴着特殊材质手套的手指，漫不经心挑开女孩颊边的湿发。

爱上海网站那指尖粗糙而冰冷，贴上皮肤的瞬间，09打了个哆嗦，如同被毒蛇信子舔过。

09用力别开脸，颈侧青色的血管都因用力而绷紧，试图甩脱那令人作呕的触感，身体却被死死禁锢住。

爱上海网站她只能僵硬地感受着那股冰冷沿着唇线滑过，跌落进微凹的颈窝，蜿蜒向下，又没入锁骨的阴影里……缓慢、黏腻地继续游移。

“抖这么厉害，”男人垂眸观察着她的表情，紫眸映出她屈辱的模样，“是冷？还是在害怕？”

少女猛然抬眼，含泪带恨，死死盯住他。

谢衔玉对上这样的眼神，竟沉默了一会，不知怎么想的，解下自己的外袍。

外袍下一秒披在了09身上。

雪松的冷香混合着消毒水的气味骤然将她笼罩，男人从背后贴近，手臂绕过她的腰侧温柔环住。

但这温热的拥抱非但没起到安抚作用，反而令她胃里一阵翻涌。

“你给我滚！”09忽然开始大力挣扎。

这个恶魔、人渣、刽子手、伪君子，靠近来的每一寸温度都让她厌恶、恶心！

爱上海网站——三年前，为了治疗重病的妹妹小叶子，09在谢衔玉介绍下，加入了白塔某款药物的临床测试。

她曾经全心全意信任着号称“末世领袖”“人类火种”的白塔，也曾对这位外表温文的年轻学者心怀感激，没想到药物测试只是一个幌子，她被囚禁在实验室里，经历了长达三年、暗无天日的折磨。

无数次地，她想，不如就这样死去吧，就这样结束无止境的痛苦……可每当意识濒临涣散，妹妹的模样总会浮现在脑海里。

她眼睛亮晶晶依恋看过来的样子，软软糯糯叫姐姐的样子，最后定格在她蜷缩病床上气若游丝，小声说着“姐姐不怕，我没事”的样子……

她就忽然生出了新的力气——绝不能死在这里，再坚持一下，小叶子还在等她回家！

……

她被营养液打湿的右手奋力一挣，从铁环缝隙中滑脱出来，猛地抓向器械台上的手术刀，刚碰到刀柄就被谢衔玉擒住。

“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你总学不乖。”谢衔玉蹙眉，操控机械爪“咔哒”一声，将少女的右手也一并高高吊起、彻底剥夺了其反抗的可能。

爱上海网站就在这时一道机械音响起：

爱上海网站“监测目标精神图景正在崩溃，各项指标持续低于阈值……9号实验体确认报废，正在启动清理程序。”

爱上海网站谢衔玉闻声动作一顿，下意识看向09——

女孩正低着头，表情空荡荡的，分辨不出是疼痛，憎恨，解脱，还是别的什么。

谢衔玉有一瞬间不敢深究。

爱上海网站不对……她只是他的实验体而已，用坏了就再换一个新的，他为什么要深究这些？

于是谢衔玉故作轻松地脱下手套、关闭仪器。

爱上海网站“说起来，多亏跟进了你的实验，我才能在白塔快速晋升。”他背对着她，将脱下的手套揣进兜里，声音听不出情绪，“下辈子学聪明些，别再轻信任何人了。”

他抬步欲走，身后却传来一声极轻、极冷的笑。

09抬起头，那双原本含泪的、猫儿一样漂亮柔软的、总是映着隐忍与屈辱的眼睛，此刻眸光灼灼，含着怒，淬着火。

爱上海网站她一字一句，声音嘶哑却清晰：

爱上海网站“谢衔玉，如果真的有下辈子……我会诅咒你、报复你，让你身败名裂，遭受千刀万剐切肤之苦，百倍、千倍地偿还从我身上攫取的所有东西！”

爱上海网站“……我会笑着看你跌落在泥潭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谢衔玉脚步未停，“好啊，我会等着。”

气密门在他身后闭合，将一切声音与视线隔绝。

……

爱上海网站09被机械臂架起，双腿无力地拖在地上，滑过冰冷光滑的合金走廊，气密门划开，浓烈的水腥气扑面而来。

爱上海网站眼前是一个幽暗封闭的水池空间，穹顶极高，粼粼波光投射在池壁上，像巨兽蠕动的内脏。

“噗通”一声，她坠入水中。

咸涩的池水呛入鼻腔和喉咙，身体灌了铅一样沉重。09懒得挣扎，任凭自己沉进黑暗。

她努力扬起头，最后向上看了一眼，隔着厚重的观察窗，几张模糊的人脸正贴着玻璃。

这些研究员在期待、在观察那只囚禁在这里的海妖异种展开猎杀、吞噬。

议论声透过玻璃变得模糊不清：

“……这个连精神体都没法觉醒的残缺向导，早该报废处理了，白白消耗实验室这么多资源。”

“就是，污染区长大的流民而已，能成为实验体已经是她的荣幸……还想要我们浪费时间救她的妹妹？白日做梦呢。”

“真搞不懂岑静博士为什么要坚持用她做实验……连累我们没日没夜加班，观测记录一堆无效数据。”一人低声抱怨，话音未落就被身旁的同事拽了一下。

爱上海网站那人紧张地朝谢衔玉的方向瞥了一眼，“嘘！这个项目是谢组长一手推动的……”

短暂的沉默后，人群中响起一个微弱些的声音：“其实……她也挺可怜的……”

众人顿了一下，立马响起一声嗤笑：“可怜？自从污染爆发、全球灾变，可怜的人多了去了，没用的废物就应该贡献价值然后死掉。”

……

09仍在缓慢下沉。

水面逐渐缩小成一个遥远、晃动的小点，世界变得空旷又寂静，只剩下自己逐渐微弱的心跳，以及……一抹从黑暗水底悄然接近的阴影。

爱上海网站那阴影起初只是视野边缘一个模糊的轮廓，在昏暗的水渊里难以辨认。

爱上海网站但很快的，它缓缓游近、放大，逐渐显露出人形的上半身，腰腹以下却连接着一条粗壮有力的海蛇长尾。

爱上海网站她骤然想起一个岑静博士提及过的名字——塞琳诺，一个被白塔捕获并囚禁于此的类人形异种。

随着距离拉近，09看清了塞琳诺的面容。

他五官深邃，面目绮丽到近乎妖异，苍白的肌肤泛着冷玉般的光泽。

那双海渊般的蓝色眼睛瞳线竖起，正一瞬不瞬地锁定她，像是顶级海洋掠食者在好奇地注视一条尾鳍美丽的小鱼。

爱上海网站在这样的注视下，09全身僵硬，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在剧烈鼓动着耳膜，连抵抗的念头都很难升起。

爱上海网站她非常勉强地移开视线，控制着自己不要被这张脸迷惑，暗中提醒自己——异种本质上都是残忍没有理智的野兽，即使他外貌再美丽再无害，也都是迷惑人心的手段。

爱上海网站随着塞琳诺越靠越近，09甚至已经感受到蛇尾摆动带起的水流。

爱上海网站“结束了……小叶子，姐姐已经很努力了……”她闭上眼睛迎接死亡。

然而，预想中肉体被撕裂的剧痛并没有降临。

爱上海网站相反的，她腰间一凉，一只带着蹼膜的手托住了她下沉的身体。

09愕然睁眼———

隔着浑浊的水光，塞琳诺没有攻击，只是安静观察着她。

那双眼睛里没有暴戾，没有食欲，他似乎在辨认什么，有些纠结，但很快有了定论，忽然低头咬住她的嘴唇，为她渡了一口氧气。

她愣住。

玻璃窗外的研究员们同时爆发出一阵骚动。

塞琳诺瞳线野兽般竖起，朝上方投去森冷的一瞥。随后，长达数米的粗壮蛇尾一摆。

爱上海网站09一阵天旋地转——他抱着她潜入了更深的水渊，隔绝了所有视线。

谢衔玉脑海里还回荡着女孩之前的诅咒，微微有些失神，脚步机械地跟来了观测窗边。

爱上海网站在看见塞琳诺俯身渡去氧气的瞬间，他嘴角那抹惯常的、用于示人的温和笑意淡去。

“去调监控。”他开口，嗓音依旧温和，却让身后的助手身体一颤，“我要看到下面发生的一切，立刻。”

助手很怕他，声音都带着哭腔：“组、组长……水下一百米形成了污染区，任何电子设备都会失灵，根本布置不了观测摄像头……”

……

09意识昏沉，生命之火摇摇欲熄。

但每次当她觉得自己就该这么死去的时候，就会有两片冰凉的嘴唇撬开她的，给她渡上一口空气或者一口别的什么。

爱上海网站粘稠，温热，带着铁锈味，她推测是血？

得益于她天生对污染的高耐受性，再加上对方渡来的蕴含某种力量的血液，她竟奇迹般在水底这足以让任何普通哨兵向导瞬间疯狂的污染环境中，勉强吊住一口气。

爱上海网站然而好景不长，她口腔里很快尝出一种熟悉化学品的味道——水里投放了神经毒素。

爱上海网站这个剂量对异种的伤害约等于挠痒痒，杀掉她却轻而易举。

每当神经毒素侵蚀她身体、带来阵阵痉挛时，一条粗壮的尾巴都会小心翼翼地把她卷进怀里，包裹、安抚她痛苦痉挛的腰身。

爱上海网站再后来，塞琳诺甚至会发出一种低沉的、类似鲸歌的低鸣。那声音舒缓轻柔，在她颅腔内共振，让她破碎的精神图景获得短暂的平静。

生命的终末，在这漆黑死寂的水底，09竟并没有感到多少绝望和疼痛，她最后一次努力撑开眼皮。

爱上海网站不知多少天过去，这只异种依旧以最初的姿势环抱着她，海蓝色的长发像柔韧的水草，与她的黑发无声交缠在一起。

那双莹蓝的、非人的眼睛依旧一瞬不瞬、专注地凝视她。见她醒来，用尾巴尖快乐地磨蹭一下她的手心。

爱上海网站他强壮、危险、致命，却带给她被深海巨兽温柔庇护的荒谬绝伦的安全感。

爱上海网站09用尽最后的力气，回抱了一下塞琳诺覆盖着粗糙鳞片的腰身，吐出两个泡泡：“谢谢。”

谢谢你，在她被整个世界欺骗、榨干骨血、走向死亡的终焉时，给予她最后一点庇护和温存。

爱上海网站……不过，如果真的有来生，她不要再东躲西藏祈祷命运眷顾，不要再轻信人言受尽摆布，也不要眼睁睁看妹妹再病入膏肓。

爱上海网站她要掌握自己的命运，无论是爱，还是力量。

女孩轻轻笑了一下，眼中的光芒彻底熄灭了，瞳孔失去焦距。

塞琳诺呆呆看着怀里失去生息的女孩，空洞的眼神里闪过困惑，他忽然凑近，仔细嗅了嗅女孩的气息，绮丽非人的脸上露出惶然。

爱上海网站下一刻他张开尖牙，轻轻咬在女孩颈后的皮肤上。

爱上海网站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在隐秘中爆发！

“嗡——”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

“安保程序为什么没启动？”

“博士呢！我们该怎么办，岑静博士在哪里……”

爱上海网站霎时间，整座实验室陷入混乱，研究员们惊恐奔逃。

爱上海网站所有仪表盘指针疯狂打转，仪器失灵，刺耳的警报声响成一片，防爆窗“啪嚓”炸开蛛网般的裂痕……